.:. 草榴社區 » 成人文學交流區 » [古典武俠] 锦绣江山传(1-95)
本頁主題: [古典武俠] 锦绣江山传(1-95)字體大小 寬屏顯示 只看樓主 最新點評 熱門評論 時間順序
呵哒 [樓主]


級別:新手上路 ( 8 )
發帖:54
威望:10 點
金錢:157 USD
貢獻:0 點
註冊:2018-02-16

                第8章:宗主
           
  世情浮华,江湖险恶,天元宗千百年来不知遭受多少挫折苦难、百折千磨,甚至有两次正邪大战后整个宗门幸存者都不足百人,期间就连帝王将相、豪门贵族都几经沉浮。但天元大殿却还能屹立不倒,靠的已不单单是武功,那股无数先人舍生取义拿热血换来的精神荣誉感更是重中之重。
  每次到天元殿,连屠无道这种六亲不认的人也会心生敬意。
  稍等片刻,殿内出来一位中年人低声道:“屠师弟请进,宗主等候多时了。”
  天元殿内陈设装潢简单素雅,两侧木台上各有四张古朴几案,居中巨匾篆刻“天元乾刚”四个大字,匾下一副须弥金山图,中央正座一位人在中年、白面微须的风雅文士盘膝而坐,此人正是执掌天元宗的掌门宗主淳于清。
  屠无道躬身行礼后道:“不知宗主召唤何事?”
  淳于清道:“刚才的事我已知道了,但终究没亲眼看见,所以还是想听你说说。”
  屠无道不偏不倚,简明扼要的将宗门外风波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道:“雪无双凶顽,公然袭击伤害同门,按例该斩去一指,禁闭思过半年,沐兰亭铸剑无错,至于剑上名字确实疑似挑衅聂千阙,但我天元宗并非朝堂,门规也并没有姓名忌讳这一条,个人觉得让沐灵妃师叔警告一声即可。”
  淳于清点头赞许:“还是你说得明白,没辜负我和你师父的培养。”
  屠无道微笑等待,他知道宗主不会为夸他两句才召见他。
  淳于清道:“本来戒律执法方面,我即使身为宗主也是不便过问的,但现在我想听你来说说如此惩处雪无双是否妥当。”
  屠无道没有直接回答:“第一,曾师伯年初才收了雪无双为入室弟子,这种处罚肯定是让神武殿脸上不好看,第二,沐兰亭天资过人,一直以来都想挑战聂千阙,这次若是单罚雪无双,不明就里的外人来看肯定说宗门偏向了沐兰亭,聂千阙在外边的面子也会受损。”他在向淳于清汇报时连同辈的尊称都省下了,却显得更加简洁。
  淳于清道:“那你的意思是不罚雪无双了吗?”
  屠无道说道:“若是不罚,门规不严,宗门里里外外的弟子犯错再无顾忌,天下人都会觉得神武殿已然超越宗门之上。”
  淳于清笑道:“这次的事可大可小,往小处说,雪无双一个人也没伤到,沐兰亭也没丢了面子,这两个人都是世之奇才,宗门栋梁,能安抚尽量还是要安抚的。”
  屠无道似乎早有所料,“我已经派人去通知闭关的曾师伯,念及雪无双入门日浅,年纪幼小,免去断指之刑,禁闭思过加到一年,从今天立刻实施,这样神武殿面上好看得多,也能压一压雪无双的性子,让她的涵养和修为更上一层楼。”
  “你处理这种事,我和长老们都很放心。”淳于清过了片刻才道:“我让你查的另一件事如何了。”
  “殷中玉疑似练成混沌阴阳道上的武功,以兰亭的见识应该不会乱讲,从波旬教至北燕玉龙雪山一整条路线我都在让人排查,还没什么结果,但有一件事挺有意思。”
  淳于清微微动了动手指,暗处立刻有人出来给屠无道搬了椅子,“坐下说吧,莫非还是有些蛛丝马迹吗?”
  屠无道坐下道:“原来和兰亭一起去北燕的那个叶尘没有死,就在刚才他们两个居然一起回来了。”
  淳于清道:“那孩子倒也命大,这终归是好事。”
  屠无道淡淡地道:“但他在对我撒谎。”
  淳于清道:“这四周都是『不爱说话』的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屠无道道:“我派去燕城的除了游宏二人处理余少英外,还有汤杰和宋万罗是去玉龙雪山调查混沌阴阳道的,昨天我就接到传书,汤杰二人无功而返后却没汇合到游宏厉奎,之后又查到他们从北燕客栈出来后就失踪了,据客栈老板说游宏他们吃饭时,还有好多生面孔,据描述,其中一个倒和叶尘的相貌年纪差不多,另外转天一早那个年轻人就又是买马又是买锅买兵器的出城……时间算下来和叶尘回来的时间又是差不多,更重要的是今天叶尘骑的就是北燕马,马上也有兵器,更显眼的是还有一口锅。但我问叶尘有没有见过游宏厉奎时,他却问我那二人长什么样子。”
  “就算他们碰上,叶尘也不一定认得游宏吧,他问得不对吗?你既然笃定他说谎,肯定还有别的理由吧。”淳于清执掌天元宗,地位之尊当属天下最顶尖的人物之一,但他有时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屠无道的缜密。
  屠无道道:“和叶尘在一起的还有个年轻少女,当时兰亭应该在龙渊城铸剑堡,那个少女多半就是扶云殿的方楚倩了,方楚倩去年亲眼目睹游宏厉奎在扶云殿处置叛逆,她没理由不对叶尘说起二人身份,我总觉得一个人若是撒谎,他就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叶尘生还的秘密又和玉龙雪山、殷中玉、混沌阴阳道丝丝相关……当然啦,这一切都是猜测,还没被证实,真相结果也可能八竿子打不着的。”
  淳于清沉吟不语,过了好久才道:“莫要直接正面审问,你在暗处观察一下他就好了。”
  屠无道明白淳于清的意思,被自己暗中观察一下的人,没任何可能不露破绽,之后又说两句闲话便告退走出天元殿,大门缓缓关上,他回头望去时正好也看到淳于清望着他,随即大门关闭,那一瞬间的气氛说不出的妖异。
  一直以来天元宗名气最大的、公认最强的高手是一人兼通天元八十一绝技的神武殿殿主曾恨水,其次为飞雪剑仙沐灵妃,哪怕聂千阙的名望都似乎高过淳于清,年轻弟子们近年来也很少能见到宗主,很多人私下里甚至怀疑这个宗主是不是身患重病或练功走火入魔,也完全想不透他当年是如何坐上宗主宝座的。
  屠无道不知道这个宗主武功如何,但能感觉到他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儒雅中庸。
  回来已有三天,叶尘又回复了过去的生活,勤快的晒药制药、在无良师兄面前就是好色师弟,在温雪面前就是纯良少年,在其他师姐面前就是抢着做饭干活,只不过一直没见到师父路峰回,据说是又独自外出寻找新奇草药去了。
  叶尘刚刚把几包止血药粉送去北斗殿,回去后又开始给药田、菜地浇水,看着眼前的温雪,仿佛之前的种种奇遇都变得模糊起来,显得虚幻又不真实。
  温雪满头秀发用一块方巾向后扎了起来,更显五官精致秀美,灰色的粗布衣衫反衬肌肤雪腻,裤腿挽到膝盖,好似白玉雕琢的秀足也丝毫没有因干活留下的伤疤老茧,叶尘因为已经有过和方楚倩、季雨仙的经验,现在看她的眼神更加火热。
  温雪回头笑道:“是不是出去行走江湖后就不喜欢干这些农活了?”
  叶尘忙把炽热的目光从师姐身上移开,说道:“没有没有,在外边呆几天,我反而更喜欢芷青殿了。”
  温雪撂下农具道:“来,坐姐身边来。”待叶尘脸红心跳的挨着她坐下后又道:“小叶你不说我也知道,像你这般年纪的少年在出去见识了殷中玉、兰亭他们的身手之后,再让你陪姐种地也实在说不过去的。”
  叶尘急忙道:“姐你不会要把我送去别的殿吧?”
  温雪道:“是啊,你想去哪个殿学武?”
  叶尘笑道:“那就马马虎虎去神武殿吧,我看雪无双比我年纪小,也比我入门晚,武功似乎比师父都厉害。”
  温雪抿嘴敲了一下叶尘的头,“学会贫嘴了,你就算想走,我也还真有点舍不得,我意思是你以后就和成刚一起学武吧,想去藏经殿借阅拳谱剑谱什么的就和我说,这些粗重活不用干了。”
  叶尘道:“我不去,你忘了师父说武功越高,麻烦越大了?再说成师兄、傲天哥他们也不一定有姐你厉害吧?”
  温雪笑着说:“你是怕麻烦还是想和我学?”
  “当然想和你学”叶尘脱口而出。
  温雪道:“不用舍不得你老姐姐了,我看得出小叶你自从回来后就已经变得不一样了,以前你吊儿郎当,逍遥自在,现在精气神提高好多,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要干出些惊天动地的事业才能不负自身所学。”
  叶尘犹豫下道:“就像聂千阙师兄那样吗,多日来一直听沐兰亭他们念叨他神功盖世,又好像对姐姐比较好。”
  温雪笑道:“兰亭一向严肃寡言,也会和你说这些东西?我都有小叶了,也不在乎别人对我如何了。”
  叶尘明知温雪是开玩笑,内心还是一阵激动,刚要说什么,天边忽然传来一阵铃声。
  一大群雪白的鸽子从天飞过,每只鸽子爪上都系一枚金铃铛。
  几个年轻的男女弟子叽叽喳喳地从远处跑过来笑道:“聂师兄又胜一战,这次不知送什么来?”
  叶尘问起怎么回事,一个胖胖的师姐道:“自从打败阴山老魔,聂师兄又去挑战了比波旬教还要厉害的三大魔教,十日七战,七战全胜,每胜一场就有一群鸽儿飞来报捷,还有啊,除了报捷,还差人来给温雪姐送礼呢。”
  温雪浅笑,丝毫看不出对聂千阙的好恶,叶尘则皱眉道:“做大师兄真是不错,整天闲着没事去打架就好,不用像咱们这样还要干活。”
  胖师姐道:“小叶你学好武艺也不用干活的。”
  叶尘叉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扶云殿吹得那么响,还不是要靠我才能解决殷中玉。”
  此时一个身穿黑衣的老者由远及近以极快的速度“走”了过来,宛如鬼魅,怪声怪调地道:“温姑娘,聂少托我给您带来雪参玉蝉丸三瓶,翠寒丹五十枚,白龙熊胆丸五十枚,天蚕雪纱一件,另外芷青殿七十九人每人一柄缅钢剑。”
  几个女弟子眼冒金星,男弟子则七窍生烟,三种药材极其珍贵不必说了,天蚕雪纱据说轻薄无比,披在身上刀枪不入,万邪不侵,为妖宗本心门的一件至宝,没想到聂千阙居然有本事拿到,还把它用来送给美女,缅钢剑工艺繁复,可做软剑,韧度颇高,非常适合芷青殿的武功路数。
  温雪礼貌地笑道:“有劳先生了。”
  等那怪异老者走远,叶尘才道:“我们跟聂千阙很熟吗?收他这么重的礼不合适吧。”
  温雪偷着向他做个鬼脸道:“若是不收,那个妖里妖气的怪老头能在咱大殿不吃不喝站上几天,大家都怕了,那些礼物我都让人放在了南院丹房,等聂师兄回来再还给他。”
  叶尘内心鼓掌,尽量平淡地说:“送礼都送的这么霸道,若是接触久了恐怕都不让人说话的,看着人堵心,走,咱们吃饭去了。”
  夜深人静,乌云滚滚,空气闷热,叶尘赤着上身,下穿短裤,也许在冰天雪地呆了不短时日,一下子还真适应不了中州闷热的天气,完全没有什么睡意,他没吵醒睡在不远的李福菊和龙傲天,提着刀走进院子若有所思,心道哪怕温雪师姐对聂千阙没啥意思,也不代表就要喜欢我了,混沌阴阳道不能在人前显露又如何成名,如何做一番师姐口中的伟业,叶尘想起前几天一刀逼退雪无双的事来,此时刀在手,他悍然出刀,手腕、脚下、腰部都用上破天雷的刚猛发力之法,破空声隐含风雷,威猛至极,没一会天降大雨,叶尘只当不知,六招飞瀑刀法使完,刀刀激起雨中水花,真如天瀑席卷,银河璀璨。
  叶尘心里明朗,拳头、掌法不能显露,把破天雷的拳意隐藏在天元宗本门刀法里就没问题了,回头再去藏经殿选几本阳刚些的刀谱,应该能瞒住所有人了,他心中舒畅冒雨走向浴室,却正好看到温雪也冒雨在天井收着晾晒的几种草药,叶尘忙跑过去帮忙,嘴上还道:“早让大福收的,估计他又喝多了。”
  风雨渐大,温雪大声道:“小叶先进丹房吧,这些葛根也不是要紧的药材,别淋病了。”
  两人跑进丹房,叶尘身上没两块布,温雪轻薄的衣裙也被打得湿透,紧贴在她细腻的皮肤上,削肩显得柔若无骨,胸前双乳比平日里看上去更加饱满丰腴,肥美圆臀亦将裙裤鼓得贴肉舒展。
  温雪见叶尘短裤中那坨东西绷得鼓鼓囊囊,再瞧瞧自己身子,忙嗔怒道:“转过身去!”
  叶尘虽兽血沸腾,但平日对温雪敬若天人,当然不敢亵渎她,慌忙转了过去解释道:“姐,我不是故意看你的……”
  温雪抖了抖湿衣,无奈地道:“没办法,我先回房去了,你可不许扭头。”
  “我保证不敢无礼的。”叶尘连续深呼吸三次,心道看看师姐的背影,她应该看不见吧?
  此时屋外雨中忽然传来李福菊的大嗓门,“我他奶奶的,这鬼天气怎么又下起雨了,辛辛苦苦切的这点药白玩了,喂,龙傲天,快和我收拾收拾把药搬丹房去,要不师兄师姐们准护着小叶,大家一齐骂我,唉,到头来还是咱俩冒大雨拾掇,小叶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温雪刚走到门口又窜了回来,看着自己和近乎没穿衣服的叶尘,若是李福菊和龙傲天走进来,八张嘴都说不清了,她慌忙打开角落的柜子躲了进去,叶尘不及细想,本能似的也一同钻进柜子,温雪急道:“你不用躲的……”但李福菊自言自语的骂声已到门前,她只能由得叶尘进去,关上柜门。
  空间狭小,可春色无边,叶尘与温雪的距离仅能勉强塞下一掌,他只觉满柜都是温雪潮烘烘的身子上散发的温润清香,再联想这个妙手回春,济药安民,被无数武林同道和百姓们敬重的女神医、女菩萨在自己身前的窘迫样子,胯下肉棒差点挑破短裤。
  温雪感觉得到叶尘粗大的阳物一下一下不断点碰自己腿心娇嫩的花蕊,羞愤难当,但她终归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也知道叶尘这算是身不由己,她也不敢说话,只得极其艰难缓慢的转过身去,但空间实在太窄,稍微一动柜子就发“吱哑吱哑”的声音,吓得她赶紧止住动作,只是没想到这微微一扭,更让自己腿间两瓣软腻饱满的蜜唇和叶尘来个亲密接触。
  叶尘色令智昏,自作多情成了:是否师姐也会感到寂寞?没记错的话温雪才刚刚二十四岁,这般风华正茂的年纪怎能忍耐多年孀居的日子?我可不能辜负了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竟解开短裤腰带,露出来的肉棒翘得更加坚挺。
  温雪不往下看也知道了怎么回事,只觉得那条火热粗硬的阳物更紧的顶住自己潮湿、嫩腴的蜜蕊,霎那间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尖,丝丝滑腻的蜜液润进了被雨水浸湿的薄裤间,她越是向后缩,叶尘越是往前挑弄着她,温雪满脸潮红心中愤怒,拼命忍住又酥又涨的感觉,抬手横在二人中间。
  接着听到龙傲天高声道:“大福,我听见柜子响,肯定又进老鼠了,我去看看。”
  吓得温雪差点喷出血来,叶尘只心想这次恐怕是有生之年唯一亲近她的机会了,趁着温雪吓定,轻轻抱住了梦寐以求的绵软娇躯,蒸腾的体香带着一股甜味,下体肉棒也挤进了她夹紧的腿间,温雪别过头去,心道若是真让他人瞧见,只能一死了之了。
  更远处传来李福菊的声音:“还老鼠?你怎么不说有老虎呢,快别打岔,赶紧过来搬!”
  趁龙傲天出门,温雪喘息道:“小叶你疯了,你怎能如此对我?!”
  叶尘陶醉在前胸被丰软美乳的挤压快感之中,闻言脑中嗡地一声,慌忙放开师姐,温雪羞急地伸手想拨开那根让她撩拨心尖的肉棒,这一握之下,叶尘只觉得她手心柔软细腻,下体又勃翘两分,一下也按住温雪柔荑,低声道:“姐姐帮帮我吧,我快死了。”
  实际这一肉贴肉的接触也一下让温雪回到少女时期,在不方便的日子里或用手、或用脚,有一次甚至用嘴巴来解决丈夫的需求,极特殊的情境,蜜穴中的酸痒直叫人心烦意乱,外加不堪忍受的欲望折磨,只想赶紧结束,所以温雪紧闭双眸憋住眼泪,快速的帮叶尘手淫撸弄起来。
  叶尘肉棒被温暖柔嫩的纤手煟得舒服至极,差点喊出来,不由得随之挺动。
  温雪近乎呻吟地道:“你……你不要动。”
  终于随着门口李福菊和龙傲天欢声笑语渐行渐远之时,叶尘一股浓汤般的精液被柔嫩的手心吸了出来,凑巧打在温雪那混着春液和雨水的花底部位。
  两人近乎跌出了柜子,温雪瘫坐在地,雪肤平添几分粉嫩几分艳红。手上腿上沾满了油油滚烫的阳精,比起当日的季雨仙还要妩媚魅惑。
  叶尘舒爽完清醒过来,看又不是不看又忍不得,温雪红着脸怒斥:“出去!”
  随着叶尘冒雨飞奔出去,温雪并没有想象的怒气冲天,只是叹息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小叶射得这般多……”
       
       
                第9章:挑战
           
  经过那一晚的旖旎春光,温雪似乎刻意疏远了叶尘,连续几日都出门义诊,哪怕看见也都是扭头便走。叶尘每次想主动搭话,天边为聂千阙报捷的信鸽金铃就像哪家死人的招魂铃一般刺耳。
  “大福师兄,你说我在藏经殿要练多久武功才能赶上神武殿的水平?”叶尘不再纠结聂千阙如何如何强悍,只想一步一个脚印提升自己了。
  李福菊一本正经地回答:“今晚,夜里你睡着了就能赶上他们了。”
  叶尘道:“我认真问的。”
  “我也很认真呐。”李福菊见叶尘没一丝笑容,这才又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用胡思乱想了,咱们成刚师兄少年时吃过一株灵芝仙草,也算天赋异禀,二十多年来无论寒冬烈日勤练不辍,连他都自称接不住神武殿最弱的雪无双十招,不是咱们兄弟没出息,事实就是那么回事。”
  叶尘打个哈欠道:“关于他们那十个人有多厉害我都快听腻了,都是同辈,我也未必就那么弱,今天我就想去藏经殿看看。”
  李福菊道:“你和他们有仇?不可能吧,以前你最烦练武了。”
  叶尘单刀直入地道:“因为我喜欢温雪姐,聂千阙整天缠着她,我自然就和他有仇。”
  没想到李福菊既没震惊也没嘲笑,只是叹口气道:“哎…远的不说,单是咱们师兄弟哪一个不喜欢温雪师姐?哪一个看见聂千阙讨好她不生气?但人还是分三六九等的,温雪师姐去世的丈夫是四大世家中南宫家的公子,潇洒倜傥,文武双全,家势雄厚,生前的名气哪怕比不上聂千阙,也比沐兰亭、屠无道他们大得多,了解了吗?只有这个层次的当世俊彦才配得上师姐,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咱们差远了,除非你把《太乙玄黄经》《混沌阴阳道》《太阳剑谱》之类的顶级武功找到学一学,说不定还有机会吧。”
  李福菊不知自己无意间参破玄机,叶尘说道:“不试试不死心,你就告诉怎么去藏经殿吧。”
  李福菊心道反正神武殿也不会和小叶一般见识,而且学得越多越知道差距,也不再拐弯抹角:“不像别的门派,天元宗藏经殿大门都是敞开的,所有内门弟子只要凭腰牌就能随意出入,天元八十一绝技除了二十三门有走火入魔危险的高深武功需要殿主和元老批准之外,其他的同样随便借阅修习。”
  叶尘奇怪道:“真有这么简单啊,那岂不是高手遍地走了?”
  李福菊怒道:“遍地走个屁,你看看书就能成高手了?有的师兄、师叔、师伯他们练一辈子也不一定练成两三种绝技,甚至一种都练不成。”
  叶尘起身对他笑了笑,“那我先去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请教大福师兄你。”
  “那也把这些罐子洗刷完再去!”
  藏经殿共有四座楼阁,位于宗门正东方,神武、天元、风虎三殿围绕,固若金汤,内部除了整理打扫的门人外倒看不见什么守卫,叶尘取出腰牌后畅行无阻,径直来到第一栋楼。
  “这几年懒散惯了,浪费了身处武林圣地的资源。”叶尘环顾四周,书山卷海码放得整整齐齐,二十几个或老或少的同门正表情各异的翻阅秘籍,他走了半天选中一部名为《锦绣江山图》的书,因为书架上标注着“入门”两字,叶尘心道我似乎和刚入门也差不多的。
  却没想到这本书并不是入门的武学秘籍,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目录:六大圣地、四大家族、五门帮派、江山七杰、九大门派、魔门妖宗、东淮群岛、西楚荒漠、南疆树海、北燕冰原……中原镖局、朝廷高手……单单是目录便让叶尘心潮澎湃,心中感叹天下之大,自己以前坐井观天实在无趣,他翻看六大圣地分别为:先天太极门、极乐天禅寺、天元宗、洪武门、琅琊剑楼、春秋书院。
  着作这本书的人将先天太极门注为正教最强门派,门内总共一百零八殿,高手如云,门主司空黄泉号称武功天下第一,江山七杰中更有三人和他们关系紧密,规模之大旷古烁金、气吞天下,书中还将他们每一殿的高手都详细做了注解,叶尘心想我们九座大殿都号称圣地了,人家居然大我们十几倍,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再往后翻,魔门当代最强为元始天魔门,门主梵天情据说修成《元始生死诀》,妙参天道,近乎非人,魔教妖宗八位王者均奉他为皇者至尊,最后还有朱笔小字注解:正邪两大教派相互制约,若邪不胜正、魔胜正灭,天元宗必不复存。
  “这些名字倒是听说过,但和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叶尘知道司空黄泉和梵天情当属最巅峰的高手,但离自己十万八千里,又找到次于这二人的江山七杰阅读起来:
  姬流光——出身四大家族之首姬氏一族,族长姬云崖第四子,剑中圣者,通剑法百门,执掌承仙神剑,十四岁破母仪圣教,斩百人、十五岁斩苍龙剑神秦太一……单单是这一个人的简介就占了六页之多,叶尘只能再翻,找到目前对他最重要的叶商生平。
  叶商——生于青桥县农家,后从威武镖局投军打仗,天生大气运,修《混沌阴阳道》,功参造化,鬼神难测,十八岁横空出世,秉承大刚之道,仁义为先,十九岁破天雷神拳破阴阳教九人围攻,九人全灭……三十四岁时以无上拳意铸拳法于貘骨石板,与司空黄泉换取修习《混沌阴阳道》终极绝学逆天歌所需的内力,现不知所踪。
  传说貘为食梦幻兽,叶尘隐隐约约了解到自己梦中学得的武功多半就是这貘骨石板所发挥的作用,如此神奇的东西果然不是天生地长,但它们怎么会落到殷中玉手里就不是自己能揣测的了,重要的是叶商十八岁到二十二岁那几年也都是以刚猛如雷的拳法威震江湖,直到二十三岁以后。怒天震、擎天炉等更强的招式才渐渐有了记载,霎时间叶尘信心再次提升,人家弱冠以前单凭破天雷照样横行天下,而且出身卑微,当过镖局趟子手,当过小兵,却走到今日地位。我比不了叶商难道连聂千阙都比不上?
  叶尘又着重看了看南宫家的介绍,其中有一位叫南宫朔的嫡系子弟完全符合李福菊的描述,此子堪称少年天才,把他们家族秘传的八部神王拳练得比很多长辈还要强,小小年纪干成过好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六年前和温雪成亲时堪称金童玉女成为江湖少年少女羡慕的璧人,又隐然象征着南宫家和天元宗的联盟,可惜结婚不到一个月南宫朔就命丧魔教之手了。
  当年叶尘刚刚入门,只觉师姐终日神情抑郁,但又不敢细问,此时才知道具体的原因。
  《锦绣江山图》不止记载武林高手,书中博大精深,连整个中原各州的气候环境、风土人情都写得明明白白,当叶尘越看越入迷时肩膀被人点了一下。
  原来是沐兰亭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叶尘笑道:“真是太有缘了。最近总是能被你莫名其妙的找到。”
  沐兰亭道:“不算有缘,从十二岁开始,我每天都会来藏经殿两个时辰。”
  “佩服佩服。”叶尘惭愧地想:多年来我倒是一个时辰都没呆过。
  沐兰亭看了看叶尘那本书,“这是天元宗弟子最入门的知识,你难道今天才看?”
  叶尘道:“是,从今天开始我也想学一些东西。”
  “当日看你一刀逼退雪无双,刀法上倒是很有造诣了”
  叶尘道:“那是人家手下留情,没再为难我,师父不在,恳请师姐你指点一二。”
  沐兰亭废话很少,“飞瀑刀法作为打基础、练力、展筋、锻骨都是很不错的武学,它本脱胎于宗门前三的刀术《神龙刀经》,你如果擅长这门功夫不妨看看《神龙刀经》。”
  “名字好夸张,不会是那种练个二三十年才能有所小成的神功吧?”
  沐兰亭微笑道:“有的人练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有的人练两天就能窥得门径,看悟性缘法吧。”
  “师姐你笑起来比整天绷着脸要好看不少。”
  沐兰亭不防他忽然来那么句略显轻浮的话,白了叶尘一眼道:“我好不好看和你练刀没什么关系。”
  叶尘笑道:“不一定非得苦大仇深才能学武吧,每天笑一笑,高高兴兴就一定不成了?”
  沐兰亭淡淡的说:“学无止境,我见过太多人苦心孤诣、呕心沥血地钻研苦练,无怨无悔的把一生都奉献给武道,你这样嬉皮笑脸不觉得侮辱这些先辈么。”
  叶尘指了指《锦绣江山图》道:“我刚才看了看里面写得各种绝顶人物,没一个是三十岁以后才有名的,何况师姐你刚才不是也说练武要讲究悟性缘法吗,想必单靠呕心沥血也没什么用。”
  沐兰亭居然又笑了起来,应该是平日太高冷了,她这一笑堪称绝代佳人,“听你说话真有意思,天下练武之人何止千万,才寥寥诞生出那么几个少年时期便雄霸一时的奇才,说得你自己也是他们一员似的。”
  叶尘道:“也许是呢。”
  沐兰亭道:“我要走了,《神龙刀经》就在那边的第三层,想当初北斗殿的谢随风半年就练成这本刀经,称得上三十年来最快的了,却不知你能有多快。”
  “那我恐怕得练上两百天吧。”
  沐兰亭和叶尘的有说有笑让周围的旁观者无不震惊,纷纷猜测这个少年到底什么来头,看上去居然和冰山女神的情人一般,“好,到时我会领教。”沐兰亭似也觉今日反了常态,说完便前往更深的经楼。
  叶尘道谢后找到这本宗门绝技,文字经过师门前辈的编辑注解,浅显易懂,精髓以势为主,刀意凛冽,练到深处可以刀刀如天龙飞舞睥睨世间。
  招式和飞瀑刀法一样,也只有六招,但对功力、意念、精神、真元的严格要求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叶尘大喜,这种重意不重外的武功太适合自己了,而且一整册多半都是运功发力的法门,可以让破天雷磅礴大力更加有的放矢。
  往后一个来月里叶尘心无旁骛认真研习《神龙刀经》,早就回来的师父路峰回不置可否,一头扎进芷青殿深处配制新药,另外据说聂千阙终于结束连胜,因为他的光芒太盛,连天蚕雪纱都抢了去,终于惹恼了妖宗本心门的门主蓝碎云不顾身份的出手了,但聂千阙伤而不死,再度突破极限提升了功力,一路逃回了天元宗。
  乍一看是大败亏输,但外界都惊叹聂千阙再次把同门都远远抛在身后。因为蓝碎云身为魔道八大王者之一的转轮王,武林巨擘,声威滔天,波旬教的阴山老魔见到他也要屁股撅得老高下跪行礼,这次厚着脸皮出手教训小辈居然没能杀死,反而让聂千阙的威名直接和先天太极门、元始天魔门的青年精英核心并驾齐驱了。
  芷青殿内叶尘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呼过瘾,再走一趟神龙刀经的招式时都仿佛流畅了三分,正要收刀却正巧见到温雪提着药箱和几个师兄师姐向外走。
  叶尘尽量自然地道:“姐你又要义诊?”
  温雪不敢和他眼神接触,“聂千阙师兄力战魔道转轮王,今日受了重伤,我理应去治病救人。”
  叶尘忿忿地道:“输了就输了,说得好像被打得逃回来反而脸上有光似的。”
  其中一个师姐李嫣嘲讽道:“哼,那也比窝在家里在背后说三道四强。”叶尘亦是心中凛然,自觉尖酸刻薄只能显得自己更加不如人。
  李嫣不顾温雪连续向她使眼色,继续道:“小叶你那点心思大伙儿都看在眼里,天天偷着练刀就自以为高手了?有本事去神武殿挑战啊,能配上温师姐的自然得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你就别想别的了。”
  叶尘脸色发红,咬牙道:“我如果非要想别的呢!”
  几个人用嘲弄或可怜的眼神瞧着他,只有温雪怒道:“都别说了,我现在还是南宫家的人,你们莫要过分。”
  不知李嫣平日是否收了聂千阙的好处,不顾温雪还不停嘴:“师姐守节多年也对得起南宫家了,何况聂师兄将来必为天元宗掌门,量他们也不敢说出什么。”又扭头看着叶尘,“听见没?四大世家啊,你还敢想吗?”
  叶尘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道:“我打赢聂千阙的话,他就当不成掌门。”
  众人大惊,温雪放下药箱牵住叶尘的手说道:“小叶你若还当我是你姐姐就不要说这种小孩子话,我也和聂千阙没什么关系,你……”
  叶尘打断道:“我和大福说过,我跟聂师兄素不相识,但我不单要你做姐姐,还要你做妻子,聂千阙打你主意,就是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李嫣脸色说不出的讥刺,“别再发疯了,这话要是传到别的殿里去,别人还不得笑掉大牙,还道咱们芷青殿缺家教呢。”
  温雪眼神复杂,觉得这个一直以来疼爱的弟弟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时竟无话可说。
  叶尘甩开温雪的手飞快地冲出大门。
  温雪忙道:“小叶你去哪?”
  李嫣和其他几个女弟子一人一句道:“小叶这几日一直发疯,他脸上挂不住就让他走吧,晚上就会乖乖回来了。”
  “是啊,别耽搁了,我们还要给聂师兄治伤呢。”
  “聂师兄这些日子来送的东西都快比普通帮会山寨的宝库还要多了,这要是送我啊,咯咯咯,我早嫁了。”
  温雪脸似寒霜,冷冷地道:“那我可以替你去说媒。”
  那小姑娘从没见过温婉的师姐如此吓人,顿时噤若寒蝉,李嫣心中嘀咕:我收了大师兄五万两要促成好事,还道受之有愧,毕竟那样的男人追求一个俏寡妇还不是手到擒来,现在看来还真不一定了,温雪总不可能真看上叶尘吧……几人还在僵持时,殿外忽然响起恢弘震撼的钟声。
  “这是玲珑金钟!宗门面临生死存亡的大劫时才会敲响,所有人快去天元殿广场!”殿主路峰回从门口一闪而过,用内力将声音传了过来。
  李嫣等人顾不得嘲笑叶尘,惊骇道:“莫非蓝碎云联合元始天魔门打来了?”温雪身如飞仙,一下就用浮光掠影的绝顶轻功飞了出去,心中不知是担心门派安安危,还是担心叶尘的安危。
  眼下天元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却不见人们想象的蓝碎云或是梵天情,巨大的玲珑金钟旁正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
  “这少年是谁?莫非是他戏耍宗门,私自敲响玲珑金钟?”
  “发疯了吧,宗主、殿主都不能如此妄为,到底谁给他的胆子!”
  “待会儿宗主、师伯他们一到就好玩了。”
  没一会沐兰亭也赶了过来,见到敲钟的正是叶尘,惊得差点真气走火,幸亏她身旁一位瑰姿艳逸,仪静体闲的绝色丽人隔空真气辅助才没有出丑。
  “多……多谢姑姑。”
  广场上有不少人都上前参拜,“见过沐殿主。”来人正是扶云殿之主,号飞雪剑仙的沐灵妃,只见她身穿杏黄宫装,腰系丝绦,更显酥胸高耸,两条玉腿浑圆修长。面目和沐兰亭倒有七八分相似,但双眸灵动,嘴角含笑,显得比那高冷的侄女更加娇俏甜美。
  “这个少年就是你提起的叶尘?私自敲动金钟,路峰回师兄可背不动这个祸。”不用沐灵妃说,路峰回到场后一见叶尘,连忙搓了搓眼睛,还道自己配药时无意间中了毒,摸出一枚解毒丹吞了下去,发现自己没认错人,一下就晕在了龙傲天怀里。
  李福菊冷汗直冒:“小叶这下子死定了!”
  骚动的人群中走出一位虎背熊腰的巨汉,怒喝道:“该当何罪!快给我滚下来!”
  叶尘不理他,运起混沌之力大喝道:“聂千阙何在?给我出来!”声震整个天元宗,诸人被这少年所摄,一时止了议论。
  这时人群分开,一位瘦长短须的中年人道:“小子,老夫不管你和聂千阙如何,但你知不知道自己大逆不道,论罪当诛。”叶尘还是看也没看他,一双眼睛只望着神武殿方向。
  温雪见那中年人正是风虎殿之主历万隆,那边沐灵妃和其他不少前辈师叔都到了,再顾不得指责询问,一步上台抓住叶尘道:“趁他们还没反应,小叶快走,我会给你解释。”
  叶尘握住温雪的细手,还是一言不发。
  终于广场再度骚动,正门处走出四个人来,大家都认得:“哇,聂千阙、燕灵萱,排名前二的两大盖世天才今天都在啊,还有第六弟子应浩然,雪无双也来了!”
  走在最前的黑衣青年龙行虎步,剑眉入鬓,绝对算得英气勃勃,但他双眼却很柔和多情,鼻梁挺直犹如刀削,嘴唇却又显得很儒雅,每一步都暗合四周自然,近似天人合一,丝毫没有伤重的迹象。
  包括历万隆等人一看正主到了,也默不作声,好奇两个人有何说法。
  叶尘一眼见到这黑衣青年就知道他就是领袖天元宗成千上万弟子的首座大师兄。威震天下的聂千阙。
  先发话的还是雪无双:“你一个芷青殿的无名小卒敢在此放肆!”
  叶尘扫了她一眼,“不如你在宗门外喊打喊杀厉害。”
  聂千阙一双多情的眼睛只看着温雪,淡淡地道:“多日不见,雪儿过来吧。”在场不少年轻女弟子都恨不得代替温雪挣脱叶尘走过去。
  叶尘反而松开温雪,瞪着聂千阙道:“今天我敲动玲珑金钟,就是不单通知你,还要整个天元宗知道,温雪会是我的妻子,你死了这条心。”
  历万隆再也忍耐不住,“来人!把这小子给我弄下来,关到地牢去!”几个恨不得也出出风头的少年急忙抽刀拔剑要擒拿叶尘。
  温雪头脑空白,握紧拳头,只盼护住叶尘性命。
  忽然一条五丈长的细长软鞭如灵蛇游来,空中转折挽了三个圈子,那几个少年的兵器都着魔似的被吸进鞭圈,再一晃,软鞭回到一位红衣赤足的女郎袖中,几把刀剑则散在她的脚旁。
  “燕灵萱你也要造反吗?”
  燕灵萱笑眯眯地对历万隆道:“师叔火气太大了哩,先让我师哥说两句呗。”
  聂千阙视若无睹,盯着叶尘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冒犯我?”
  叶尘回击:“别以为自己是大师兄就能为所欲为强别人老婆!”
  温雪心中叹气,再不言语,她知道只要自己再多嘴,男人的脸面也就荡然无存了。
  “哈哈哈哈!”聂千阙放声长笑:“我纵横天下,一生不知会过多少英雄,斩过多少邪魔,你一个无名小卒居然敢敲动玲珑金钟挑衅于我,今日你必死无疑!”
  叶尘丝毫不为所动,提刀指着他,淡定地道:“你已受伤,未免你输了当借口,一个月后,就在这里,我向你挑战,敢不敢来?”
  聂千阙双目如电,“对付你这种蚂蚁似的小卒还用等一个月吗,现在放马过来吧。”
  全场发出震天议论:“那年轻人哪冒出来的?”
  “敢和大师兄抢女人?!还要挑战?”
  “只怕他挨不得三招吧。”
  沐灵妃笑道:“好胆子,为了女人连命都不要,这样的男人可不多见了。”沐兰亭扪心自问即便自己也不敢公然挑战聂千阙的威严,今天叶尘说话办事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如果不是失心疯,便是豪气冲天了。
  叶尘冷笑道:“输了可别对别人说有伤!”聂千阙气极反笑,“本来你没有丝毫资格值得和我交手,但你三番两次的羞辱我,怎能饶了你,滚下来吧。”
  但先下场的居然是狱屠殿首座弟子屠无道。
       
       
                第10章:冲动
           
  天元殿内淳于清远不如众人想得激动,甚至都没什么表情变化,几位长老不了解宗主这些年的武功境界,但对他这份养气的功夫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位年近七十的魁伟老者厉声道:“玲珑金钟事关重大,他一个小辈为了一个女子私自敲钟,集结宗门弟子,这要传出去还怎么得了,一定要把他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但另一位稍微年轻几岁的老婆婆笑道:“黄琨你一把年纪了还整天要打要杀,女人怎么了?温雪我看着长大的,那孩子命不好,今天居然有男子给她干这种惊天大事,也是有幸了。”
  黄琨长老论辈分还是宗主师叔,早年间也是啸傲一时的名侠,为人刚正不阿,最是痛恨不守规矩的晚辈,闻言大怒道:“你才老糊涂,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你还想揭过去不成?温雪命好不好又和玲珑金钟有个什么关系?”
  另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却笑道:“我觉得挺有意思,敲钟这孩子有霸气、够狂妄,历年来哪个绝顶人物又是循规蹈矩的了,记得如今琅琊剑楼的掌门楼主华太仙年轻时就为了一个美女而杀了先天太极门的副门主,闯的祸比敲钟大上十倍不止吧?”
  老婆婆接口道:“呵呵,我也记得清楚,当时吓得琅琊剑楼上上下下魂飞魄散,楼主和七大剑首也是要制裁华太仙,结果人家不止以一敌八,还集结门内和江湖兄弟逼宫,自己坐了楼主位子,当着祖师爷的灵位娶了那个叫纪翩翩的美女呢,之后这么多年生生扛住先天太极门的打击报复。”
  黄琨身边的一个长老摆摆手:“茗香师姐谈得不着边际了,我们要说的是自己,怎么又扯到琅琊剑楼了。”
  茗香长老转向淳于清道:“宗主三思吧,莫要让当年影响两大圣地的太仙之劫重演。”
  黄琨冷笑道:“真是荒谬透顶,一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无名小卒,你居然拿他和华太仙相提并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为沐灵妃的师父,自然是想帮扶云殿打击聂千阙了。”
  他这一提聂千阙,诸位长老心中凛然,马上就有人道:“若是真按师姐说的,恐怕酿成太仙之劫的是聂千阙吧?何况背后还有他师父曾恨水这个绝顶高手。”
  “万事讲究平衡,聂千阙威名越来越大,兰亭、无道、随风等人都不能抗衡,这下有人站出来挑战也是好事。”
  “话是没错,但恐怕一招就被聂千阙打死。”
  “不妨见一见,若是为了温雪出风头瞎胡闹就交给狱屠殿处理,若真是又一个华太仙,那即便敲碎金钟也没什么了不起。”淳于清终于开口,他似乎永远保持着微笑:“我一直怀疑这个叫叶尘的弟子事关《混沌阴阳道》的秘密。”
  这五个字的分量自然又比聂千阙大得多,连黄琨都忍不住激动道:“当真?”
  淳于清道:“本来只是怀疑和推测,但他既然敢挑战千阙,想必是真有奇遇。”
  黄琨忙吩咐一个弟子通知屠无道。制止殿外决斗,“一定要让那小子说出这门奇功的下落。”
  这下连茗香长老都不再言语,一门绝世神功的秘籍的确可以藐视一切规矩礼法。
  殿外广场剑拔弩张,屠无道对谁都客客气气的道:“聂师兄你好,叶师弟你也好。”
  聂千阙道:“最好别和我说什么执行戒律,他既然向我挑战,那就除了我谁也不许碰他,你不要多管闲事。”
  屠无道笑道:“宗门戒律还真没有写着私自敲动玲珑金钟该当何罪,再说小弟又哪里敢冒犯师兄。”
  叶尘道:“屠师兄盯我月余也是辛苦了,是否宗主召见?”屠无道一反常态,目光如刀,“没错,师弟好机敏呢,请二位先进天元殿叙话。”
  聂千阙不明所以,也全不在乎,他乃天之骄子,别说宗门师兄弟,哪怕敌对门派对他也礼敬有加,今天被当众挑衅,实是奇耻大辱,但内心深处还有一丝兴奋,因为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挑战,“宗主也救不了你,无道再不让开,莫怪我出手无情。”
  沐兰亭越众而出,“聂千阙你好大的胆子,宗主的话你也敢不听了?”一旁的燕灵萱都在叹气摇头,聂千阙是什么人?别说什么天才沐兰亭,就算是绝大多数殿主级别的师叔师伯遇到他,都得战战兢兢,不敢多言放肆,今天接二连三有人挑衅他的威严,待会多半不能善了,哪怕沐灵妃出手都不行,除非师父曾恨水阻止,但师父正在坐死关冲击更高境界,根本不可能出手。
  神武殿第六弟子应浩然用传音入密的神功对大师兄道:“道理全在我们这边,师兄不用急在一时。”
  聂千阙冷笑不语,抬起手来就要做雷霆一击。
  天元殿内宗主淳于清以深厚内力发声,广场诸人无不听的清清楚楚:“聂千阙、叶尘、屠无道三人进殿,其余人退下,不得再议论此事。”
  温雪见危险暂时过去,对叶尘道:“你一向冷静,怎么今日如此冲动?”
  宗主发话,人们知道看不成热闹,越走越多,叶尘笑道:“等我回来自会解释,如今我已经当众表明心迹,又向聂千阙挑战,用不了几天恐怕天下皆知,想想也是有趣,只要舍得性命向比自己厉害得多的人挑战,成名也是不难。”
  温雪道:“莫非你是因为我当日的言语,你为我连性命都不要了?”
  屠无道走了过来笑道:“师妹安心,也不一定丢掉性命的,叶师弟得传混沌阴阳道,且为人杀伐果断,深藏不露,聂千阙虽强,但也未必就稳胜。”
  叶尘道:“师兄不用言语试探了,见了宗主我自会说明。”
  屠无道紧皱眉头,完全摸不清叶尘的心意,按理说他如果真学得神功,理应隐藏起来勤修苦练才对,今天闹得这么大动静必有特殊原因。
  聂千阙早就进了天元殿,说完这几句屠无道和叶尘也跟了进去。
  温雪不再让自己显得婆婆妈妈,但还是在天元殿门口等待。
  一进天元殿,黄琨大喝道:“孽障跪下!”
  叶尘笑容不减,鞠躬道:“参见宗主和各位长老。”
  “亏你还笑得出,敲动金钟,挑战师兄,同门内斗,这等大罪你真以为我们不敢动你?”
  叶尘道:“不知弟子论罪如何?”
  黄琨狠狠地道:“自然是死罪!”
  叶尘道:“弟子认罪,请长老动手。”
  黄琨脸色大变,“你……”
  另一位表情阴鸷的老者道:“念你似有悔过的态度,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必须废除武功,来人啊,先挑断这孽障的腕脉。”马上两位中年人快如鬼魅,一左一右的站在叶尘两侧。
  宗主还是微笑不语,屠无道目视虚空,本来勉强站在叶尘一方的几位长老为了混沌阴阳道也是保持沉默,甚至叶尘自己都没有丝毫反抗的态度。
  地面一震,两个天元殿弟子只觉一股无边大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好似山崩海啸,完全无从抵御,随着两声凄厉惨叫二人倒飞出去,落地后各喷一口鲜血,挣扎三次都没能站起身。
  聂千阙淡淡地道:“天元宗内宗主为尊,殿主次之,再然后是首座弟子,元老什么时候也有权力废除内门弟子了?”
  众长老想不明白,为何聂千阙忽然帮起了敌人,而且见他轻描淡写就震飞两位身具三十多年功力的好手,手法之玄,速度之快,功力之深,连他们这些师祖辈的都望尘莫及。
  一位长老壮着胆子道:“你也想欺师灭祖背叛宗门吗?你们这些小鬼到底吃了什么熊心豹胆,武林圣地倒成了你们胡闹的地方了!”
  聂千阙背负双手,没有一点恭谨,身如铁血长枪撑起青天,“是不是我师父闭关、我出游太久,你们都当神武殿好欺负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我,哪个长老不服气就站出来吧,无论武林圣地还是乡下武馆,永远是强者为胜,胜者为理,谁能接我三招开外,聂千阙自然任凭处置。”
  黄琨气道:“你也失心疯,不识好歹了?哪怕你师父也不敢对宗门元老如此无礼。”
  聂千阙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道:“我师父才不会假模假样的摆架子,他要在,只怕你不敢说话的。”他郑重地对淳于清行礼道:“宗主,今日这个叶尘不惜敲动玲珑金钟向我挑战,恳请您赦免其罪过,让我来处理此事。”
  淳于清道:“千阙你从小我和曾师兄就教导你强势霸道的处事方法,年轻人正该如此,但等到你接任宗主之时却要学会爱护包容师弟师妹了。”听似是教育,实际这是当众许诺传位了。几大元老表情各异沉默不语。
  聂千阙无喜无悲,觉得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怕所有元老一齐围攻,他都没有丝毫忌惮,但他也不是莽夫,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可以威慑这些退休的长老,宗主面前还不能太过分,对着叶尘道:“好,本来我重伤未愈,你今天还有一丝机会不死,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来和朋友亲人告别。”说完扭头便走。
  黄琨等人想要叫住他,但从宗主的话中来看如今聂千阙大势已成,哪怕他被蓝碎云重伤后展现的实力都是自己这些师祖远远不如的,只能假装看不见了。
  淳于清笑着问出了一个大家都想问的问题:“叶尘,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本事挑战聂千阙呢?”
  叶尘简单明了:“混沌阴阳道。”
  在场诸人有的贪婪,有的羡慕,有的惊讶,淳于清也很奇怪:“我还以为你会找无数理由来隐瞒搪塞。”
  叶尘摊摊手道:“叶商师父也只是传授我一招而已。”
  茗香长老惊奇道:“师父?你的武功是叶商教的?”
  黄琨道:“叶尘你不要信口雌黄,江山七杰会收你为徒?”
  叶尘笑道:“当日叶商师父在雪山修习混沌阴阳道中的最后一招逆天歌,因为这招太过宏大,他怕有什么不测,机缘巧合下传给了殷中玉一式破天雷,殷中玉被沐师姐杀死后,后来又是机缘巧合传给了我。”
  淳于清道:“这个故事可不怎么样,当在座的是三岁孩子不成?”
  一个白须秃顶的老者道:“我听说修习混沌阴阳道极易扩大人的执念欲望,若是发招三次,人就会失去理智,你为了温雪干下这种荒唐事的确有练这种武功的迹象。”
  叶尘道:“想必各位长老知晓,混沌阴阳道并非叶商师父自创的,但克制反噬之法却只有他一个人会。”
  白须长老惊道:“莫非那种方法也传了给你?”
  屠无道忽然发话:“方楚倩呢?你们已经串过说辞了吗?”
  叶尘皱眉道:“莫非屠师兄你觊觎我的奇遇,这才调查我们?或者要分开我们审问一番?”
  事实如此,但谁都不会承认,弟子学得神功,师门长辈却要巧取豪夺,这传将出去可比当年琅琊剑楼还要丢人,而且叶尘胸有成竹,退一万步说,哪怕方楚倩讲出实话,也绝不会比他这番话更可信。
  淳于清点点头:“好心思,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仅不能惦记你的武功,还要替你保守秘密?就算我们不要脸去抢,有叶商做后台,你也是有恃无恐吧。”
  叶尘恭敬的道:“弟子绝无此意,宗门号称圣地,八十一门绝技博大精深,不会不如我这点皮毛的。”
  茗香长老问道:“你敲动金钟既讨好了温雪,又表明自己底牌,挤兑我们不再调查你,但为什么要挑战大师兄?你可知他武功高到什么地步,你又知不知他要杀你,我们也是拦不住的,混沌阴阳道真有那么厉害?”
  白须长老道:“若是叶商亲临,那聂千阙只有甘拜下风,如今你就凭一招到底有几分把握?”
  叶尘不好意思地笑道:“一分都没有。”
  黄琨嘲讽道:“看你伶牙俐齿,脑子机灵,居然会做没把握的事,真是色令智昏,只有疯狂才能解释了。”
  叶尘道:“这些天我在藏经殿一直在看《锦绣江山图》中的英雄豪杰,看久了就觉得人这辈子有把握、值得、有利益的事是一定要做的,但有时候没把握、不值得、没利益的傻事也一定要干上几件。”
  黄琨不屑道:“无知小儿的冲动让你一说倒成了英雄豪杰。”
  叶尘正色道:“司空黄泉少年时为了给一位乡下孤儿讨回公道,不惜性命去和武功高他几倍的清风寨山贼去较量;华太仙为了心爱的女人,生生改变两大圣地的走势;魔教梵天情神功未成时也极其鲁莽的去极乐天禅寺挑战,哪怕聂千阙也会为了温雪师姐得罪转轮王蓝碎云,这些人的行为在世人眼里想必也都是无知小儿的冲动。”
  淳于清微笑道:“嗯,不错,本朝圣上未得天下时同十路诸侯讨伐逆贼董雄,结果九路人马保存实力勾心斗角,只有年少的圣上一腔热血悍然搏杀,当时也被那些智者大肆嘲笑冲动狂妄、不识权术谋略,如今智者已成黄土,圣上却坐拥江山,想来也是好笑。”
  叶尘道:“不敢和这些当世人杰相比,但也愿东施效颦,另外聂千阙已经强到可以无视门规,狂妄胜我十倍,假以时日只怕非天元宗福份。”
  屠无道冷笑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若真相如此你怎么会今日才说,还用如斯夸张的法子。”
  淳于清道:“好了,叶尘,你只要记住无论学了什么武功,你还是天元宗弟子,你的秘密暂时不会流传出去,一个月后的比武你若是不去,以千阙的性子也不会为难一个临阵脱逃的人,若是去了,愿你好自为之。”
  叶尘退出天元殿时已现夕阳,见到温雪,只觉心中大石落地,念头通达。
  二人回程途中不乏有人指指点点,但更多的人是震惊这个叶尘不只私自敲响玲珑金钟安然无恙,得罪了神武殿还是安然无恙,莫非他真的有抗衡大师兄的本领?
  叶尘向温雪尽情倾诉了连番奇遇,又笑道:“姐你知道我最怕麻烦,当日你说男儿要不负所学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实在懒得学其他人那般整天四处比武以彰显无敌寂寞,不如借机搏一搏最厉害的就好。”
  温雪平复了心情道:“如今姐要是阻止你送死或是说我后悔说了那句话,倒显得我矫情了,小叶你现在怎么打算?真的一分把握都没有?”
  “起码聂千阙绝不认为自己会输,我又有绝招防身,一两分的把握也还有。”
  温雪被他带地苦笑了起来:“师父一辈子不喜武功,刚才又被你吓晕,是指望不上了,眼下只得求助扶云殿,整个天元宗只有沐殿主和兰亭有帮你的能力和立场。”
  叶尘见温雪并没指责、制止或哭闹,而是已经策划应对决斗的法子,也不禁佩服姐姐这另外一面,“以前我总是觉得不要命的人最蠢,想不到我也有不怕死的一天。”
  二人走到芷青殿后药田,奇花异草,香气阵阵,温雪见四下无人这才道:“小叶你不是蠢,你对姐姐的心意我已经知晓,但适才我顾及你的颜面心思这才不便开口,现在却是可以和你说清楚了。”
  夜凉如水,叶尘心冷如冰,温雪如软玉凝脂的纤手温柔的放在他的脸上爱抚说道:“你自幼聪慧,如今习得神功绝学,集会整个天元宗挑战聂千阙,只要留得性命,可堪威震四方了,将来必然有更好的名门闺秀和你在一起,我长你近七岁,又是嫁过人的,实在不是你的良配,你觉得我好多半是因为咱们多年来朝夕相处,等过得两年你自然就想清楚了。”
  “我现在想得就很清楚了。”叶尘不为所动,只是盯着温雪,那满怀深情的诚挚眼神绝非弟弟对姐姐孺慕之情。
  温雪早年和丈夫南宫朔感情真挚,历经磨难,二人绝非政治婚姻,好不容易走在一起却又遭逢大变,年少守寡的她早就对男女之情瞧得很淡,面对近乎完美的聂千阙都是不为所动,如今看着这亲如弟弟的双眼竟芳心微乱,又记起当日药房中的肉体缠绵,娇腴的身子也有些发软。
  “你现在还不知名声至重,以后你一定会后悔。”
  叶尘摇头:“不可能,聂千阙名声比我大得多得多,他都不在乎,我又怎么可能后悔。”
  夜风吹过,月光映照,更显温雪丹唇皓齿,眉目娇艳绝伦,叶尘自从发现屠无道后连日来心情繁复应付今日说辞,此刻平静心安,环住师姐雪柔的身子低头吻了下去。
  樱唇湿软馥郁,牙关却是紧闭,叶尘三番努力挑弄终于撬开皓齿,小心地勾住粉舌轻轻啜吸。
  叶尘初尝爱慕多年师姐的甜香津液,更加情不自禁,环抱的双手缓缓下滑,只感温雪蜜臀膏腴厚实,每一次双手揉捏都能被那丰满圆润的媚肉反弹起来。
  二人情动,温雪似已醉于热吻,香滑嫩舌渐渐有了回应。叶尘手掌顺着臀沟再次下探,在与那腿心丰隆潮润的蜜处将将触碰的时候,温雪触电似的向后弹开。
  叶尘这次没有逃跑,柔声道:“我说过了,是要你做妻子,怎能不算?世人均会笑我自不量力,痴傻疯癫,又有谁知道七年来我对姐你情根深种,你又何必在意世俗看法?”
  温雪虽见叶尘为她如此情深只觉芳心狂跳,又被爱抚吮吸得股间湿腻,但依然不可避免联想自身早已是已非完璧的寡妇。且丈夫灵位就在不远,一时千头万绪,泪流满面。
  叶尘再次搂住温雪,身子娇软依旧但这回没再有其他动作,任她在怀中哭泣。
  恰好夜风渐强,吹散浮云,碧霄苍穹现出繁星璀璨。
  叶尘笑道:“一个月的活命时间换得师姐,在我看来也很是划算。”
  温雪止了泣声,依在他的胸间并未回答,雪藕般的手臂却也回抱住叶尘。
       
TOP Posted: 12-26 10:10 #9樓 引用 | 點評
呵哒 [樓主]


級別:新手上路 ( 8 )
發帖:54
威望:10 點
金錢:157 USD
貢獻:0 點
註冊:2018-02-16

       
                第11章:恋足
           
  如今叶尘称得上是一夜成名,九成九的人都觉得他哗众取宠、自不量力,但也有极少部分肯动脑子的人推测这个少年多半是有特殊手段或秘密武器,毕竟美女再美、名气再大也得有命享受才好。
  眼下扶云殿门外一个少女显然就是不太喜欢动脑子的,“我认得你,不就是昨天为了温雪敲响玲珑金钟挑战聂千阙的那个吗,胆子是真不小,可惜,除了我们沐师姐,又有谁能抗衡他。”
  叶尘见她长得不算难看,调笑道:“师妹有所不知,男人不疯狂大胆一些又如何让温雪那样漂亮的女人喜欢。”
  少女啐道:“油嘴滑舌,你不好好临阵磨枪,来扶云殿这里干嘛?”
  叶尘道:“我来找沐师姐,”
  少女道:“呸呸,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扶云殿首座可不是你随叫随到的。”
  “我们两人出生入死很熟的。”
  “沐师姐武功绝顶,会和你出生入死?谁又和你很熟了?”
  “星楠不要吵了,让叶尘上塔来吧。”
  幸好沐兰亭就在扶云殿高塔二层,少女嗓门也大,她倒是很容易听见。
  叶尘见这叫星楠的少女有趣,虽不敢大声说出来,但还是扬了扬下巴,故意做了个不屑的神情。
  星楠气得七窍生烟,亏的沐兰亭平日威严肃穆,她才不敢反唇相讥。
  叶尘上得二楼,正对楼梯一间素雅的静室大门敞开,沐兰亭身穿轻柔丝袍,满头青丝并未盘系,散在脑后,正盘膝坐在榻上,显得颇有书里中古时期侠女剑仙的绰约风姿。
  “你还有心情和小女孩儿贫嘴吵闹,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无知无畏。”
  叶尘见这雅致静室宽敞明亮,檀香缭绕安定心神,墙壁悬着九柄各式各样的宝剑,那把重金打造的碎阙剑则竖在沐兰亭身边剑架,这里显然就是她练功之所了,刚要抬脚进去,又见得地板洁净一尘不染,门口摆着一对儿精美名贵的女子软靴,旁边雪白罗袜叠放得整整齐齐,他也不敢怠慢,脱了鞋袜这才走进去。
  “扶云殿就是不一样,还是兰亭你待遇特殊?能自己享受那么大的练功房。”
  “不用说这些废话,一个月来你总是时不时向我讨教刀法武功,原来是要干那么件大事。”多日来相处,二人也算熟稔,沐兰亭倒不在乎他称呼上的改变,事实上能让她在乎的事实在不多。
  叶尘开门见山的道:“我只想问问兰亭你,天元宗到底有没有什么速成又厉害武功?”
  沐兰亭忽然道:“天元宗没有,但殷中玉的武功十几天就陡增几倍,你多半也是可以的。”
  叶尘看着她默不作声。
  沐兰亭道:“你和方师姐遭遇雪崩大难不死,今日又胆大包天挑战聂千阙,想必是阴差阳错得到了我当初遍寻不得的好处。”
  叶尘苦笑道:“方师姐回来了吗?”
  沐兰亭道:“她家中有事还没回来,你藏得倒是不浅。”
  叶尘无奈地道:“我起初不过是想隐藏起来舒舒服服过一辈子,想不到真应了师父那句武功越高,麻烦越大,这次挑战聂千阙,不仅在宗主那里泄了底,在你这也泄了底,我在那洞……”
  沐兰亭直起身子截断他道:“笑话,你以为沐兰亭是何人?还会贪图你的奇遇不成?当日你都懂得天之重宝,有缘者得之,神功虽好,我却是不屑抢夺自己人的。”
  叶尘由衷说道:“兰亭你,包括宗主和聂千阙,倒都是骄傲气派得很,我看那些长老们可没有这种气度。”
  沐兰亭道:“先祖为了保持竞争活力,天元宗一直是以中青年为门派核心成员,每代优秀弟子若是当不成宗主便会竞争殿主,要是殿主也做不上,多数就会走出宗门,或行侠仗义,或磨练武功,或报效皇家做一番事业,我爹当年就是输给我姑姑争夺殿主不成,后参军建功立业,只有那些不敢闯荡或满身伤病寻求庇护的前辈才会回来做长老,名字叫着好听,能指挥的权力又哪里比得上我们这些现役首座弟子。”
  “怪不得聂千阙敢那么无礼。”叶尘点头称是,正好见得沐兰亭裙底露出半截白白嫩嫩的雪足,脚趾如春蚕般凝脂玉润,趾甲如珍珠般晶莹剔透,足弓也是光洁细腻美不可言。
  可能是叶尘常年欣赏温雪玉足,容易引起兴奋,也可能是沐兰亭平日里高贵冷艳,除了脸蛋和柔荑,连脖颈的肌肤都从不外露。此刻乍一见她这柔腴润泽的小脚,内心竟泛起一股欲火来,居然觉得哪怕俯身去亲亲舔舔也没有丝毫丢人的,要是能把肉棒埋在那对儿柔嫩脚心里面摩上一摩,还不知有多么销魂。
  “我居然喜欢女人的脚丫吗?还是沐兰亭这脚儿生得太好看?”叶尘心中疑惑着,他已非未经人事的初哥,温雪又暂时解不开心结不许他碰,身体实是难熬。
  沐兰亭自不知露一只脚便让叶尘起了淫心,她接着道:“淳于宗主甚少和门人见面交流,这次居然亲自问你的话,也真是少见。”
  叶尘暗骂自己又是发痴,挑战聂千阙九死一生,若是逃跑爽约,哪怕将来他天下无敌一招秒杀梵天情,也会永远抬不起头的,强忍“诱惑”把眼睛从那嫩足上移开,“我第一次见宗主,他看起来斯斯文文,品貌清雅,像一位博学大儒,很是和蔼可亲,要说圣地之主、武林巨擘,还真是不像。”
  沐兰亭秀眉微蹙道:“我少数见过几次,只觉得这个宗主高深莫测,每次他一对我笑就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叶尘笑道:“不提宗主了,眼下我是打不过聂千阙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找你帮忙了。”
  沐兰亭道:“哦?你没能学全混沌阴阳道吗?那你可真是为了温雪师姐那大美人豁出性命了。”
  “我要是学全的话,还等他一个月干嘛,没办法,不付出代价哪能获得你们这些绝代佳人的青睐。”
  沐兰亭俏脸香腮泛起一抹红晕,微怒道:“瞧你贫嘴的德性却好像把「逆天歌」都学到手了一样,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速成又厉害的武功,你最好抓紧时间逃跑去吧。”
  叶尘正色道:“死则死而,我既然已经挑战,身为大丈夫又怎能干出临阵脱逃的丑事!”
  沐兰亭点点头道:“嗯,这还像句汉子说的言语。你若是不怕死的话,也真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叶尘喜道:“能活的话谁也不想这么年轻就送命的。”
  “还真不知道你性子到底如何,和我来吧,希望你莫要吓破胆才好。”
  “殷中玉、雪崩、屠无道、聂千阙我都不怕,估计也没什么能吓……”正在自夸时,叶尘又被眼前沐兰亭给诱得成了哑巴。
  原来是沐兰亭走到门口弯腰套袜穿鞋。轻袍柔软顺势贴紧肌肤,正好让圆如满月的臀丘清晰显现出来,她乃未嫁少女,自是不如方楚倩和温雪的蜜臀丰美多肉,但正值青春妙龄,腰肢纤细婀娜,在这个动作衬托下,倒也把臀瓣蜜肉衬得肥腴饱满。
  叶尘心跳加速,不由得想着如果沐兰亭一直这么翘着屁股,自己走上去双手扶着这美臀猥亵一番,不知手感是如何绵柔,再低头,瞧那适才看不够的精致小脚,足心娇嫩,好似一团洁白软雪,可惜这种美景转瞬即逝,沐兰亭穿好鞋袜回头道:“我带你去扶云殿偏门那里。哦?你脸怎么这么红?要是怕的话,那就算了。”
  叶尘感叹怎么原先没觉得沐兰亭这么诱人,多半是以前武功差劲、地位低下,卑微得连色心都不敢起,又叹能增强欲望的何止混沌阴阳道,他忙弯下身子穿鞋,掩饰自己立起的裤裆,笑道:“正要你带路呢。”
  走在路上时沐兰道:“若是平时的话,你无论怎么折腾也肯定不是聂千阙的对手,但据我所知他如今身体里中了蓝碎云的「雪魄寒冰」和「红莲业火」两种魔功,所以你的挑战确实算是一个绝好时机。”
  叶尘道:“我看他活蹦乱跳,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
  “此人心高气傲,当然不会在外人面前显出颓像,他已经借此劫数将功力、境界再次突破,不过身体的伤却不会自动愈合。”
  叶尘笑道:“像他这种高手受伤,我估计一个月时间也不够恢复,所以才不敢给他个一年半载。”
  本以为沐兰亭会笑自己奸诈,没想到她居然点头称赞道:“比武决斗本来就不是单纯拼力气,你既能激他答应决斗,又给自己挣了面子,还能算到他的伤,确实了不起。”
  两人来到一处平台,叶尘走近往下一瞧竟然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与对面连接的则是一条没有扶手的石桥。
  沐兰亭道:“聂千阙身经百战的经验是你万万比不上的,现在让你出去找高手比武增长见闻应变也不现实,不如就在这石桥上练练看吧。”
  叶尘见石桥两侧还算宽敞,中间几丈则近乎圆柱,且只能让一人侧身而过,越看越是毛骨悚然,“这……这是什么…”
  沐兰亭随手扎起飞舞长发,说道:“这是扶云天梯,早年间若是宗门有弟子犯戒喊冤,又找不到证明的情况下就会来盘天梯以证清白。”
  叶尘喃喃道:“这也太过愚昧野蛮了,岂不成了用轻功来定人品?”
  “所以第九代宗主成立狱屠殿,这条天梯也就废了。”
  叶尘不明所以:“那你让我上去是什么意思?”
  沐兰亭道:“生死徘徊最磨练人的意志,意志练得如钢似铁,才有可能打赢比自己招式巧、功力深的对手,我若和你交手,无论再怎么装,你也会觉得性命无碍,在这天梯上则生死有命,仿佛每时每刻都在和高手相搏,坚持一个月下来可堪抵得上别人近十年苦练。”
  叶尘笑道:“我有点懂了,既然经验不如,就用这种恐怖的方法强行逆天,视性命如儿戏,不知是谁想出来的。”
  沐兰亭道:“这是元始天魔门流传出来的一门速成之法,你既然什么都不怕,确可以试一试拿命去换功夫。”
  叶尘纵身一跃,空穴来风,脚踝发软,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感觉稍有差池必将粉身碎骨,他尽力祛除恐惧,以手做刀,歪歪扭扭的使出《神龙刀经》上的武功。
  再跳回来时已经大汗淋漓,双腿打颤,生平之险只有北燕雪崩那次可以媲美。
  沐兰亭道:“不豁出性命,重伤的聂千阙你也打不过的。”
  叶尘平复心跳,“你和我差不多年纪,却练成那么高的武功,也用过这种盘天梯的魔功吗?”
  沐兰亭道:“来是来过,但中间五丈滑不溜脚,我勉强能站住,打拳踢腿就万万不能了。”
  “希望这种法子有用处。”
  叶尘拱手道:“还要多谢兰亭你指点迷津。”
  “多年来年轻弟子都视聂千阙为不败战神,看在你的勇气,我也该尽力助你一把,究竟效果如何,就看你的造化或悟性了。”沐兰亭说完这句便飘然离去。
  快到扶云殿时,沐灵妃迎着她聘聘婷婷的走来,“那小子来得倒快,带他去上天梯了么?”
  “是的,我还以为他要犹豫几天才敢上桥。”沐兰亭见年近四十的姑姑肌肤光滑细嫩,愈发显得年轻,偶尔二人外出时,旁观者无不认为她们是亲姐妹,甚至姑姑高贵中那股娇俏柔媚使她更像个妹妹。
  沐灵妃笑着挽住侄女的手臂,“见他貌不惊人,有时候那双贼眼也不安分,没想到还是个情种。”
  沐兰亭多年来也总是不习惯姑姑对她过分亲昵的举动,手臂靠着那枚丰盈柔软的酥胸,虽然触感舒服,但始终觉得不妥,却又不便抽出来,只得道:“好似没人看好叶尘能胜,姑姑你觉得他有没有胜算?”
  沐灵妃笑道:“世人多半都是随波逐流的蠢物,他们贪恋权势、财富、感情,却又不舍付出半分代价,别人做了自己不敢做的事就只会嘲弄看热闹,这些自诩睿智的蝼蚁不提也罢。”
  “哦?您认为他会赢聂千阙?”
  “他抢了温雪,聂千阙从小到大都没丢过这种脸,肯定大怒,一怒就会给叶尘机会,而且这小子外表有点吊儿郎当,但心中战意正浓,输了不算丢人,赢了名震天下,心理负担方面根本没有外人想的那么大。”
  沐兰亭道:“看似鲁莽冲动,实则精打细算,一个月后只要他输的不太难看就是稳赚,反而压力都在聂千阙那里。”
  沐灵妃也一扫嬉皮笑脸的态度,展现出来飞雪剑仙的威严道:“哪怕万一的机会,若是叶尘得胜,这颗失败的种子必会破掉聂千阙无敌的信心,将来宗主之位非你莫属。”
  “大胆挑衅蓝碎云不单是为了温雪,这些年人们都说天魔门的唐芊、太极门的宁无忌为当代少年双绝,聂千阙当然是不服气的,这次刚要昭告天下自己的战绩,就被一个小师弟当众挑战,信心只怕已有轻微受损。”
  “总而言之,近来多照料一下叶尘的武功,但男女有别,你俩年纪相仿,莫要让他人说了闲话。”
  沐兰亭淡淡地道:“您不是也说世人多愚昧,我和他只有清清白白的同门义气,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尽管叶尘心里似乎并不清清白白,他从扶云天梯练了差不多两柱香的时间,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湿透,此刻上得平台大口喘着粗气,遥望扶云殿高塔,感激沐兰亭的同时又不禁想起她美足的娇嫩和挺翘圆臀。
  “刚和温雪师姐山盟海誓,况且兰亭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忙,我却想着她的身子,这不是和魔道的邪徒淫贼一样了吗?”叶尘却不知自己年少血气方刚,初尝鱼水之欢后念念不忘乃是人之本性,假如依照妖宗本心门直指本心、随心所欲的教义,只要有这个想法,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将其脱光插入才算终了,那才算得是真正魔道本色。
  回到芷青殿,从昨晚开始,除了李福菊、龙傲天等少数师兄,其他人看叶尘如看怪物,有的甚至还在背后发出猥琐嬉笑之声。他当然没有沐兰亭那样自己的静室,从房间取出刀,独自来到殿后操场。
  叶尘双目紧闭,仔细回忆、感受破天雷的意境,当初那梦中老人将世间善与恶、美与丑等等现象扭曲集结,化为武功破开混沌,再度演化为世间百态,阴阳循环、混沌天雷的拳意绝不仅仅是大力挥拳,他定住心猿意马,对着角落一块巨石猛然拔刀砍去,火花四溅,大石裂开一道缺口。
  叶尘似是抓住一些概念,他挥刀再斩,光华隐现,生机勃勃,感觉无论面对什么攻击都有余地破解。顺着破天雷生死轮转、阴阳循环的道理,筋骨扭曲反弹。
  炸雷声中刀光到处尽是死意,被震飞的树叶落到他舞刀范围里立刻被吸到地面,风吹不起。
  “好厉害的刀法。”
  温雪和师兄成刚、李福菊进得操场,见到叶尘随心而发的两极刀法,此中意境玄之又玄,成刚不由自主大声叫好。
  李福菊笑道:“虽然看不明白,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一定能打败那个臭脸的聂千阙。”
  叶尘收刀,心中微有暖意,“不提一个月后,不如我们偷一坛师父的竹叶青,再杀两条鱼来轻松一下。”
  温雪笑道:“这些年师父存的那八坛酒就快被我们偷没了。”
  成刚本想尽力指点叶尘武功,只要接上聂千阙三招两式,让其消了气,再让叶尘自己认输就好了,待见了师弟那套神奇刀法,又是这副天塌不惊的心态,也不再说什么丧气话。
  黄昏时分,别院中的仆佣果然从塘中新捞出两尾活蹦乱跳的鲜鱼,温雪亲自动手,一尾汆烫浇醋,一尾秋油红烧,再从田中掐了几把芹菜炒了,成刚拍开坛上泥封,院子里立马酒香四溢。
  叶尘将白天沐兰亭带他盘天梯的事说了一遍,成刚赞道:“练武本讲究循序渐进,盘天梯看似凶险,但还真称得上是速成之法。”
  温雪饮了杯中烈酒,脸颊红晕,文秀气质中平添妩媚,“都在盛传兰亭天资聪颖,剑术精绝,果然不是侥幸。”
  李福菊的酒量不佳,三杯下肚后胖脸又圆三分,迷糊笑道:“仔细一看,温雪姐你和小叶也挺般配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幸好没便宜了聂千阙。”
  温雪闻言表情复杂,想应承不是,想否认也不合适,成刚笑道:“江湖儿女一求快意,二求逍遥,师姐也不必介怀多想,他日你们成就好事,哪怕别人为难,成刚却也一定捧场喝杯喜酒的。”
  叶尘起身道:“若是我侥幸安好,必承师兄之情。”
  李福菊也道:“我武功低微,贱命一条,但咱们几人加上傲天从小一起长大,我也不能不到的。”
  温雪心中感激,面皮却薄,只得简单附和几句后转开话题道:“其实我还特别担心屠无道会为难你,这个人聪明机智,心肠歹毒,今天和你有说有笑,明天可能就把行刑法刀插进你的心窝,他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叶尘知她意思,“我会多加小心,这个家伙的确很是难缠。”
  酒过三巡,叶尘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李福菊搀回房间。成刚也返回自己居所,而龙傲天好像出门和冷月殿的几位师兄弟探查些事情,听着如雷鼾声,叶尘火烧火燎,满脑子一会是方楚倩、季雨仙的雪白媚肉,一会是沐兰亭的娇嫩脚丫,当想到温雪丰腴的美臀时他借酒壮胆又回了温雪的别院。
  星空之下恬静幽深,温雪慵懒地倚在窗边,酒后香腮红粉,眸清似水,不由想起六年前中州瘟疫横行,她在烟波湖畔义诊施药,这一举动无意间破坏了四大世家之一南宫家医馆的生意,因为怕名声受损,外加自己身为天元宗弟子,他们不便强行驱赶,就让家族嫡传的少年英豪南宫朔前来交涉。
  当时两人十八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少年英俊谦和,家世显赫,少女出身名门,清丽如仙,二人自然而然感觉情投意合,之后又联手抗敌,千辛万苦击退意欲抢夺救灾物资的魔教高手萧风湖,此战过后二人声明在外,更兼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好事闲人自动将他们凑成一对儿瑶池璧人。
  外人却不知当时南宫朔虽用家传八部神王拳震飞萧风湖,但也被其阴风暗劲伤了心肺,精通医术的少女温雪义不容辞不眠不休的为他治疗护理……那一个雨夜,南宫朔伤势恶化,忽然脸色煞白大声呼疼,眼看性命难保,急得温雪手足无措,伏在床边失声大哭道:“南宫公子求你一定挺过这关,只要你平安无事,雪儿便嫁你为妻。”
  哪知南宫朔猛地将温雪柔软的身子搂在怀里,深深吻了下去。
  当时温雪自知上当,但心中喜悦,度出小巧的香舌热情地献出初吻,少年不知技巧,只能笨拙的褪去玉人的衣衫,爱抚着那滑嫩的椒乳,揉捏着那丰腴的雪臀,两人情欲高涨,少年因为找不到入口急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温雪一手遮面,一手含羞地握住那根阳物,引领南宫朔找到自己滴水的处女蜜穴……二人成婚后如胶似漆,可惜一个月都不到,南宫朔单独外出时遭遇萧风湖寻仇,本来就武功就不及,当初全靠虚张声势才吓退这个老魔,而且萧风湖又是暗中偷袭,南宫朔毫无悬念被其一刀砍成两截,落个死无全尸,遭逢此大变,温雪强忍悲痛加倍苦练武功,只是没想到,自己刚刚晋升为首座弟子,南宫家还在筹集高手时,因为萧风湖残忍好杀,无意间惹怒了江山七杰之一的“剑圣”姬流光。
  面对剑圣,萧风湖莫说还手,连逃跑都办不到,眨眼间就被一剑封喉。
  报仇都没了机会,未免睹物思人,温雪只能萧瑟的离开南宫家回到天元宗,精研医术,救济世人,也算是麻痹自己。
  今时今日,那颗自以为古井不波的芳心竟被一个小自己快七岁的少年撩动,实是料想不及。
  刚刚想到此处,发现叶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院中,火热的望着自己。
  叶尘当然不知道如画中仙子的师姐回忆起如烟往事,只见温雪双眸略显迷离,他情难自禁闪进闺阁。
  “小叶你喝醉了。”温雪隐约猜到他的意图,还想慢慢安抚时已被一把抱紧。
  不同于上一次的柔风细雨,叶尘粗野地亲吻着温雪粉嫩柔软的耳垂,然后是脸颊、脖颈,胸臀上的手掌也不再是怜惜地爱抚,取而代之的大力的揉搓抓捏。
  当年南宫朔恭谨守礼,哪怕在床上也都是生怕过分亵渎娇妻,温雪有几次行房时也曾羞耻的暗暗渴望相公再粗暴深入一点,现在叶尘已经扯开她的衣衫,将那膏腻柔滑的雪白乳肉狠狠地揉了出来,当粉色的娇嫩乳头被二指捻动拨弄之时,温雪理智上拼命告诉自己要挣脱出来,但胸脯蓓蕾上的酸麻直达心尖儿,花径也被少年的膝盖前后擦得水渍津津,对炙烈肉欲的渴望几乎让她燃烧起来。
  当叶尘伸进师姐薄裤的手指已然在茂密的柔草上打转时,温雪鼓足最后的气力一把推开他,说道:“我们不能这样!”
  叶尘听得师姐语气娇媚还羞,并非极其恼怒,这次没有退走,反而大着胆子运起真力将温雪扑倒在床,轻声说道:“男欢女爱,我早晚要得到姐姐你,又有什么能不能的。”说罢也顾不得解开水嫩色肚兜的带子,只能用力拉扯,可算将它扯得歪歪扭扭,露出一团肥嫩柔软的乳房时,猴急似的张开大嘴含住那颗早已被他捻得挺立的粉嫩奶头儿,刹时只觉鼻子上媚肉柔腴香软,舌尖上打转的乳头似有淡淡奶香,就连乳晕上都起了一层绵密可爱的小疙瘩。
  “嗯……小叶,不要用咬的……”温雪娇吟一声,嘴上说着不要,双手却插入了叶尘的头发,仿佛抱住他在舔舐自己的玉乳,贞节一点点被肉欲吞噬,心中已然十分祈望顶在自己大腿上那根肉棒塞进蜜腔,以重温那暌违多年的充盈。
  叶尘眼见憧憬多年的圣洁师姐在自己胯下美目朦胧,衣衫凌乱,肌肤柔嫩得仿佛能捏出水来,俏立的乳头似乎在适才舌头挑弄下胀大一圈,那股得偿所愿的成就感和满足感使得肉棒同样也胀大一圈不止,他抚摸温雪光滑的肩头,脱下二人外衣后在她耳边喘道:“姐你的奶尖真的好漂亮。”
  温雪玉臂掩住酥胸,呻吟道:“被小叶你捏疼了呢。”虽然挡住了两颗粉嫩的乳头,但反而将那如灌满琼浆的肥硕双乳挤压出淫糜的形状,更加诱人欲狂。
  叶尘忍耐不得,用硕大肉杵隔着温雪被蜜液浸透的薄裤,一下下去蹭那润腴泥泞的肉缝,直到把肉唇磨得起了白沫,薄裤湿腻得仿佛能直接顶穿似的,“我想看看姐姐你的下面。”
  温雪灵台清醒几分,耻于自己的淫荡,艰涩地道:“能不能再等等姐姐,要不……要不…我像上次那样…帮你弄出来。”
  叶尘不理,伸手就要扯脱温雪最后的遮挡,急急地道:“我就只是瞧瞧看,不真进去了。”
  但温雪侧身屈起修长双腿不让他得逞,反而用浑圆肉臀把薄薄的裤子撑的满满当当,两片肥美阴唇也被挤得轮廓尽显,娇声说道:“我怕你瞧了忍不住的……”
  叶尘被这前所未见的媚态诱惑得差点喷血,刚想用强剥光温雪裙裤时,肉棒忽然被一团嫩肉压住,低头一瞧原来是那七年来魂牵梦萦的玉足。
  相比沐兰亭纤秀的嫩足,温雪这双脚丫肉肉的要娇腴一些,叶尘喜爱至极,伸手去摸,只觉得触手滑腻,后又捧到嘴边亲了亲,带些微酸的体味,但更多是草花芬芳之气,比起舔弄软嫩乳房又是另一番享受。
  “你居然……也不怕脏……这臭脚丫也是能亲的么?”温雪感到趾缝被舌尖滑过,回头正见叶尘在亲自己的脚趾,顿时酥得骨头发软,却又因为自认身上最不干净的小脚都能让叶尘如痴如醉而自豪。
  叶尘笑道:“哪里臭?姐你身上没一处不香的。”温雪调皮的用脚趾甲刮了一下叶尘沉甸甸的阴囊,叶尘顺势擒住她另一只玉足,将粗得好似铁棍的阳具掖进那如蜜脂软腻的脚心中,借助自己泌出的粘液,缓缓抽动起来。
  这个双腿叉开用脚心挤住肉棒的羞耻姿势让温雪粉面通红,情动发出阵阵呻吟,声音娇媚绝伦,肉乎乎、软嫩嫩的足窝越来越热,直到搓出白浆泡沫,点点淫液衬得这雪足更显玉润娇靡。
  “姐姐你这小肉脚儿夹得我都快出来了。”叶尘似乎再受不了这爽美快感,不禁加快了速度,温雪含羞不答,实则内心春意盎然,柔腴雪嫩的美脚加了些力道,嫩豆软玉般的脚趾也可爱地蜷了起来,更增摩擦的阻力。
  叶尘感到几只玉趾如小蚕般想要挤进肉棒似的,双眼前方正是温雪早已泥泞湿透的蜜户裆部,一抹乌黑三角紧贴小腹,再也忍耐不住,浑身酸麻,大股精液射在了温雪大大张开的胯下,剩下一小股全都抹在了那对儿淫靡的雪足上面。
  温雪嗔道:“死小叶,那些脏东西都擦我脚上了。”
  叶尘笑道:“姐你不是说臭脚丫的吗,臭的也怕脏么?”
  “讨厌,要不你再尝尝?”说着就又抬起沾满精液的美足伸到叶尘脸颊附近晃了晃。
  叶尘心道彻底打开心扉的温雪真是无上尤物,他爱怜无比,果真伸嘴去亲。
  没想到温雪灵巧地缩腿弓起身子,用湿润的嘴唇亲了上去,双舌尽情缠绵,互吮对方津液,叶尘再试着脱衣,这次温雪不再反抗,肥臀缓缓抬起,薄裤褪下,两条雪白柔腻的长腿不着寸缕,黑色芳草中花唇绽放,颜色嫣红晶莹水亮,叶尘伸手拨开唇瓣轻轻一抹,软腴的嫩肉仿佛要把手指都给融化成水,再前进一点,紧窄的蜜穴竟又吐出大量蜜汁。
  叶尘不舍得用手指去抠挖,只扶着半软的肉棒往那抹湿腻的肉穴一搭,便又复坚挺。
  亲吻中的温雪娇躯微颤,心道:难不成小叶还能连硬两次吗?原来她虽是已婚少妇,但经验和季雨仙相比实在如纯情少女。南宫朔的技巧也普普通通,今日才知那条东西并非一夜一次之物,本来略微空虚的身子又再发热发软。
  叶尘气息紊乱,粗声说道:“对不起,姐姐,我想要你,我还真忍不住了。”
  温雪咬着他的耳朵,轻声娇喘:“你这坏东西,让姐姐也……快些进来吧。”
  叶尘搓了搓花心露出的嫩芽蜜豆,温雪美的乱颤,圆肥的雪臀悬空去寻觅叶尘,旋动没一会,那水润的嫩阴小咀便吸住了再次粗壮的肉棒,缓缓将它一丝丝地吞了进去。
  叶尘全身都被腴美香软的身子覆盖,而肉棒又被层层湿嫩的肉褶死死裹住,一对肥美的玉乳就在嘴边,他伸手揉搓几下便伸嘴去想叼那娇嫩的乳头,温雪肉穴充盈,再次尝到了久违多年的肉欲欢愉,仅仅插入一下竟小丢了一回,轻声喘息道:“我没力气了,小叶……你……动一动吧……”
  叶尘头在温雪锁骨附近,试了两次都没如愿吸到小葡萄,急道:“姐姐,我又想吃你的奶尖了。”
  温雪渴求愈发酸胀麻痒的蜜壶得到摩擦,只得稍微直直身子,双臂搂住叶尘的头,按向自己的丰腴肥嫩的豪乳,叶尘再尝“美味”,略微狂野地回抱住师姐肉臀,腰部大力挺动,硕大的龟头撑开紧窄的腔道,披荆斩棘地顶开层层肉褶,马上舒服快美得无以复加!
  “啊~好弟弟,你要肏死雪儿姐姐了!”温雪晃动秀发,不止搂着叶尘“吃奶”的手更加用力,秀美的脚趾紧紧抠了起来,只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爽,甚至说出了唯一会的一句淫词浪语。
  叶尘“吐”出甜美芬芳的乳头道:“姐姐你的穴儿怎会那么紧啊,箍的我都快进不去了。”
  温雪娇喘着说:“多年没……没人来疼爱你姐姐,自……自然是费力些……啊……好舒服啊……你轻了些……”
  叶尘一边努力耸动,一边用手享受着温雪滑嫩的玉背和如弯月般的肉臀,时不时还大胆地拨弄一下菊花蕾,随后故意挑逗道:“那不叫疼爱,嗯……刚才说的肏弄才对。”
  温雪捏了一下叶尘的耳朵,娇斥道:“好大的狗胆……”
  濡湿的玉脂嫩肉不断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每次抽动时就连阴毛的摩擦都黏糊起来,叶尘低吼道:“姐姐我想射给你里面。”
  温雪已经感觉叶尘挺动速度快了几倍,蜜穴中肉棒亦大了半分。媚声道:“顶死姐姐好了……雪儿被你顶得死了……”
  叶尘忽然搂紧温雪蜜桃般的白臀,雪肉被捏得变形,一注注精液全部灌进深邃的蜜穴尽头,好半晌温雪才从极乐云端坠落,慢慢做起来嗔道:“大半夜的居然跑来干坏事。”
  叶尘见温雪的鲜嫩的蜜壶被干得红肿,一道透明泛白的液体顺着蜜穴流到柔嫩的大腿内侧再流到床上,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肿成这样,是不是有点大力了?”
  温雪掐了他一把道:“插到最里面疼死了。”心里却道:但那股怪异的痛感却是让人美得要晕过去。
  ************
  好像再不推就矫情了,下一章争取“搞定”大师兄
       
       
                第12章:魔王
           
  聂千阙静静的站在神武殿历代殿主的牌位前,双目神光变幻,似有万千思绪。
  他的父亲是当朝柱国大将军聂光,母亲则是天元宗上代神武殿的侠女尹婵,一出生就几乎占尽世间荣耀,三岁被圣地第一高手曾恨水收徒,七八岁时已经开始修习门派至高内功心法《天元玲珑道》,展现出了超绝天赋。
  当时正教魔道势不两立,高手也好、庸手也罢,只要晓得对方身份有异,那必定至死方休,相比战场上那种旌旗一挥,人头滚滚的场景也是不遑多让,导致双方最强高手司空黄泉和梵天情相约苍山之顶比武论道,结果依然还是未分胜负,小小年纪的聂千阙当时就已经在想,有朝一日要坐在司空黄泉那个位子击败魔尊,定鼎武林乱象,得世人敬仰,流芳千载。
  师父、宗主二十几年全力培养,其意也是将他打造成下一位当世武林霸主司空黄泉,这不单指武功,还包括性格为人方面,骄傲霸道、嫉恶如仇、君临天下、合纵连横等等他都要去学习。
  他出道的起点也远比旁人高得多,当其他武林新秀、少年才俊还在击杀某个魔头、铲除某个匪首时,聂千阙凭武功、才智、风度已经降服沿海一带九家大小帮会,以此为基础成立属于自己的千阙盟不断发展,多年来单枪匹马又吸纳数家黑白两道组织加入,前年更剑伏邪教莲花门并入自己的势力范围,简单来说,聂千阙不出手则已,出手就关乎一个门派的兴亡气数,气魄上的雄伟,江湖上的风头之强盛,在这一代人中仅仅次于背后靠山更强的先天太极门宁无忌和天魔门圣女唐芊。
  不久前宗主召集九殿首座弟子说道波旬教作为魔道一脉旁枝,势力愈发壮大,不得不将其剿灭。聂千阙到现在也觉得宗门小题大做,单凭自己和九位师弟师妹前去已经绰绰有余,阴山老魔武功虽高,但若不是自己想试验下新练的刀法,老魔又哪里坚持得到一整天?
  通过此次战役,他倒是觉得天元宗除了神武殿外,沐兰亭这个师妹也算是个杰出人才,一身剑法几乎伯仲四师弟白东皇,更难得的是性格刚烈果断,豪气不让须眉,将来执掌扶云殿基本没任何悬念,但要想做圣地之主无疑痴人说梦,别说挑战自己,三师弟的护体罡气“乾坤伏魔神通”她都九成破不了,至于屠无道、谢随风、霍沧海等首座弟子更不入法眼。
  唯独温雪让他生平其首次心动。
  聂千阙多年来在外纵横江湖,朝廷贵族、武林门派,包括魔道妖女中间,不是没见过相貌更美、气质更佳、出身更好的美女,但她们通常都或真或假摆出一副倾国倾城高贵冷艳的表情,否则就是做作出仪态万千、清丽绝俗、妩媚诱人等等姿态,另外其余那些多数人仰慕的所谓美女更是空有皮相,不值一提。
  她们这些人只能衬托温雪婉约圆润的亲和力是多么难能可贵,只有每次看到她干净的笑容,聂千阙才能从他那宏大的抱负中解脱出来,才能觉得在这纷扰肮脏、勾心斗角的乱世江湖中还是有宁静美好存在的。
  至于温雪的身份和贞洁问题,聂千阙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南宫家近些年每况愈下,家主年老,子孙纨绔不成大器,相比姬家、王家、铁家的人丁兴旺、高手如云,更能断言这个家族不出二十年必然面临破败危险,另外所谓贞洁同样可笑之至,在他眼里温雪比那些庸脂俗粉要纯洁百倍,世俗礼法也不过是束缚庸众之用,何足挂齿。
  昨日当那个不知姓名的少年震动玲珑金钟宣称温雪是他的妻子,并向自己挑战时,聂千阙怒火仿佛焚烧天际。
  但这股怒火不单单是因为无名小卒的挑战,也不是其他人认为的醋海翻腾,更不是沐灵妃所猜的此举让他丢了面子。
  而是因为这一不怕死的行为刺激到了他心中最大的秘密……
  **********************************
  “卢师伯,我猜蓝碎云不会那么大胆子敢直接闯进天元宗吧?”
  因为聂千阙抢得天蚕雪纱,引得本心门门主,也是魔道联盟八位王者之一转轮王蓝碎云的狙击,尽管聂千阙不知用了何种惊人手段能负伤逃回天元宗,但宗主言道若是魔教其他王者以长凌幼追杀小辈,一击不中的话多半自重身份不再死缠烂打,只有蓝老魔为人本心如一,性格偏激,越是困难越要达到目的,所以他多半潜伏在宗门附近,甚至宗门内部伺机而动。
  深夜外围东一撮、西一撮总共近百人在分散巡视,龙傲天也是其中之一,他自认运气极好,分到了冷月殿殿主卢隐玄麾下,更重要的是冷月殿有名的大美女苏月如也在身边。
  卢隐玄身为门派一殿之主,地位非凡,本不用干这些巡逻守夜的事,但这次的敌手实在过于特殊,环顾整个宗门能和其匹敌的实在不多,所以他只能“纡尊降贵”带着几名晚辈来探查一番,听到龙傲天的询问,卢隐玄道:“不清楚他敢不敢来,但这个老魔头性格怪异、没皮没脸,当年他为了讨好魔尊梵天情,居然能干出趴地上学狗叫的无耻丑事,明明一身武功出神入化,也算是一代宗师……真是不懂妖人行事。”
  苏月如噗嗤笑了一声,随后道:“这位转轮王真有那么厉害啊?怎么听起来就像戏曲里那些奸佞太监似的。”
  “本心本心,所谓直指本心就是消除屏蔽外界一切规矩看法,完全以自我为唯一准则,哪怕在魔道妖宗里也是最让人毛骨悚然的魔头,他早年那次学狗谄媚也不是白做的,逗得魔尊的宠妾开心不已,所以梵天情传他「转轮冰火脉」,这次伤你们大师兄就是用的这种魔功。”
  苏月如又笑道:“我也同意龙兄说的,蓝碎云是魔头,不是白痴,他不可能敢硬闯天元宗。反而一个月后有得热闹瞧了,无名小子大战聂千阙,想想都觉得好玩。”这个少女没有温雪的亲切柔和,也没有沐兰亭的高贵卓越,但凭借秀丽灵动的气质和爱笑的性格却也在宗门少男眼里别具一格。
  卢隐玄内心也觉得蓝碎云不至于敢来天元宗追杀聂千阙,随即袖袍一挥,“先都回去休息,没进过藏经殿的弟子不要单独睡觉。”
  苏月如和几个师妹返回冷月殿途中,忽然发觉路边花丛中一个体态肥胖的紫衣人立在那,年纪也不甚老,五十出头的年纪,獐头鼠目,大鼻厚唇,满脸坑坑洼洼说不出的恶心。
  几位姑娘第一反应这莫非是哪位没见过的长老师叔师伯?但再走二十来步就是冷月殿女弟子的楼阁居所,不可能有哪位前辈这般无礼……
  紫衣胖子笑道:“啧啧啧,你们便是淳于清和曾恨水的徒子徒孙?不错不错,过来让前辈瞧瞧看。”
  苏月如一听勃然变色,惊道:“你是蓝碎云?”
  紫衣胖子奇道:“你怎知道的?恩嗯,看来淳于清那伪君子还是老样子,能算到爷爷莅临你们天元宗。”
  其中一个少女壮着胆子大声道:“老魔头,你胆敢夜闯天元宗,不怕我们召唤师父他们吗?”
  话音刚落,没见蓝碎云举手投足,只看花枝微颤,他已经飘到那少女身后。
  “莹莹小心!”苏月如急忙用手中银钩去攻蓝碎云解救师妹。
  但两人武功天差地远,蓝碎云先一步擒住莹莹,那如猪蹄般的肥手极快速美妙的拈住苏月如银钩,“这叫什么鬼招式,你们真的和那个聂千阙是平辈的么?”
  苏月如只感银钩火热,高温从手心一直烧到心里,娇呼道:“转轮冰火脉!”
  蓝碎云哈哈一笑,肥手伸进莹莹衣领,找到那少女胸部,特别温柔地托了托,复又稍微用力揉一揉,最后弹了弹乳头才松手道:“又小又平,没什么意思。”
  莹莹觉得刚才好像被毒蛇钻进衣领,恶心的弯腰呕吐,屈辱得差点晕死过去。
  苏月如自知远不是这老魔对手,更恐惧他的恶毒变态,忙叫道:“快去通知师父、宗主、敲响玲珑金钟!”
  蓝碎云体态肥胖,但身法招式轻盈美妙,他飞快接近另一少女,同样是擒拿摸乳,“嗯,你这女娃娃还蛮大的,但已经下垂了……”
  “你这个奶子怎么更小?”
  苏月如经常暗暗自负身材相貌出众,若被这老魔擒到万没有幸免可能,只得想办法拖住他,让师妹走脱去报信,“老怪物,你要找的应该是聂千阙师兄才是,既然本心门直指本心,就该上神武殿啊,莫非你怕了曾师伯?”
  蓝碎云一本正经地道:“本来你说的对,但我现在的本心就是想找个漂亮女人干一干。”
  个别几位师妹已经跑掉,另几个脾气火爆的少女不堪屈辱,也不考虑后果,拔剑就刺,蓝碎云单枪匹马身处险地竟似有恃无恐,他轻功灵动,闪躲腾挪,几个少女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冷,最后没等老魔还手一招,便已经冻僵瘫倒在地。
  这种冰火奇功比想象的可怕百倍,苏月如甚至忽然想到聂师兄究竟多高的武功才能躲得此人追杀。
  蓝碎云不等她感叹,缓缓走来,伸出丑陋的大舌头舔了舔嘴唇,“你自己脱光,还是要我动手?”
  苏月如自知跑不掉,片刻眼神凌厉坚定得道:“无耻邪魔,我诅咒你必丧命天元宗!”说罢就抽出一柄匕首刺向咽喉。
  但蓝碎云武功高她十倍,想死也并不容易,苏月如忽然手肘、肩膀、腋下三处寒冷发麻,再也使不出半分气力。
  蓝碎云大笑着走了过去,抓住苏月如的秀发将她提起来,极恶心的又伸出舌头在她细嫩的脸蛋上大舔一口,似乎也怕有高手前来,立马就迫不及待的撕烂她轻薄的丝绸纱衣,搓了搓少女丰满的双乳便大力扯脱一点少女的裤子,“你这奶子可比她们强多了,又大又软,关键是还又挺又翘,好好好,这大白屁股也挺圆的。”
  苏月如头皮疼的钻心,在众师妹眼前近乎裸体这无边的屈辱使她眼泪鼻涕横流,恨不得立马死去,口中却卑微地哭道:“求求你不要在这里。”
  蓝碎云抹了抹口水道:“哈哈,我最喜欢就地正法啦。”
  几位师妹被雪魄寒冰的真气打入体内,挣扎再三都起不来,只得哭泣中紧闭双眼。
  蓝碎云伸手掏出一个黑色药瓶,说道:“这是和合膏,我还有媚儿香和酥骨丸,哪一个都能让你如登极乐,但功效各有,你选……”
  破风声大作,卢隐玄从天而降,同样的冷月银钩在他手里威力自是不同,锋利的气劲割得路边那些绿草鲜花纷纷折断。
  蓝碎云不慌不忙拎着苏月如一挡,卢隐玄便投鼠忌器,生生止了攻势。
  “魔头你放开我徒弟!”
  “你这女徒大奶屁股白白嫩嫩,我还没摸够呢。”
  卢隐玄身为武林大豪,自然不受胁迫,横起银钩冷酷地道:“好,今日就是牺牲一个徒弟,我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蓝碎云道:“你们天元宗的聂千阙抢了我门派的天蚕雪纱,我来讨要那是天经地义吧?”
  卢隐玄道:“别说这些骗小孩子的玩意了,如果讲道理有用,正邪两派也不用打几百年了。”
  “你这两手和曾恨水差太远了,叫他来还差不多。”
  双方话不投机,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虽然卢隐玄心中困惑到极点,天元宗所在平原机关陷阱遍布,哪怕不至死也不会毫无征兆的闯进一名外人,而且蓝碎云生平无耻下流,今天竟然孤身犯险,如果能杀了这老魔,天元宗的名望肯定又会拔高一级了。
  肥得像猪一般的蓝碎云不知怎么练成一身优美飘逸的身法,眨眼间就靠近卢隐玄一掌推出,灼热的气浪也在周边形成莲花似的形体,在他左手的苏月如口干舌燥、皮肤干裂,已被热得晕死过去。
  “红莲业火!”卢隐玄早有耳闻这套魔功,亲身面对才知道远比他想的那种障眼法更厉害,手中银钩光芒绽放,自下斜撩。蓝碎云单手迎敌,收掌变指,轻轻弹动,红莲爆炸碎开,嘭一声就震得卢隐玄倒飞出去。
  蓝碎云笑道:“怎么搞的,堂堂武林圣地的骨干就你这两下子?”
  卢隐玄在徒弟面前丢脸,心中觉得比苏月如还要屈辱,但他终归修为极深,回过气后再冲了过去,空手极快摆动,片刻就形成一小股旋风气劲。
  蓝碎云道:“霹雳狂龙卷对吧,这招还像点样子,可惜聂千阙那里我已经见识过了,否则可还真不易对付。”话音刚落,他手中运起霸道内力,苏月如被震得痛醒喷出鲜血,蓝碎云空中捞起鲜血,转瞬化成一颗颗雪魄寒冰,漫天花雨的手法掷向龙卷风中央,瞬间风消劲散。
  绝招再次被破,卢隐玄咽下淤血,但早有准备,手上虚招只用了两份力,八成功力都集中在双腿连环飞踢上面,蓝碎云轻视对手,乍见敌人腿功劲道澎湃,来不及再故作潇洒,只能丢开苏月如,使了个懒驴打滚避过攻击。
  此时此刻玲珑金钟再震,卢隐玄摸出一支火箭射向天空,笑道:“今日邪不胜正,你插翅难飞了。”内心却兴奋想到:今夜能面子上小胜转轮王半招,往后在江湖上实在是更有地位了。
  高兴不出片刻,背后花丛竟又窜出一人,头戴恶鬼面具,手中金色弯刀悍然刺出。
  卢隐玄堪称一流高手,那么久的时间居然丝毫察觉不到还有隐藏敌人,他自知千钧一发,鼓足毕生功力,身如成精灵鼠滚油锅,凭空侧翻,惊险得躲过杀气腾腾的一刀。
  蓝碎云大喝一声,掌上红莲比刚才大了两倍,随即冲向卢隐玄,势要将这天元宗冷月殿殿主毙于掌下,扬威本心门妖宗盛名!
  卢隐玄成名二十几年,身经无数险境,临敌经验还胜聂千阙,他抄起地上银钩,以钩代剑,使出天元八十一绝技中绝顶防守招数的“春蚕十九剑”,剑法如丝作茧,不求取胜,将自己护个风雨不透,只要坚持须臾,大批高手就会顺着火箭指引赶到,必然可斩妖除魔。
  戴面具的金刀人发出极古怪的声音:“用蚕丝牵可破他剑法。”
  蓝碎云咧嘴大笑,猪蹄般的的手指竟似长了半分,又柔又慢却精准无误的牵住了卢隐玄银钩,金刀人看准时机,刀如毒龙,直穿卢隐玄肩膀。
  “这姓卢的还真是难缠,这都能躲开?!武功一般,缩头乌龟的本领倒是练得高明之极。”蓝碎云大感头疼,卢隐玄招式内力远不如己方二人,但应变无穷,一时间想打死他并不容易。
  猛然间,适才瘫倒在地的一位女弟子闪电般扑向卢隐玄,粹毒的尖锥终于插入他的肋骨。
  金刀人道:“雷姬这招醉仙剑还真不错……隐玄,你完了。”
  那个伪装成女弟子的雷姬相貌平平,也不知是一开始就易容其中,还是趁众人打斗时混进去的,卢隐玄发出惊天怒吼,不看那女人,也不看蓝碎云,他指着金刀人道:“怎么可能……”
  金刀人不让他说完,一刀割喉了结这位冷月殿殿主,“再有十个呼吸,大队人马就该到了,走吧。”
  蓝碎云摇头道:“这个姓苏的女子得归我。”
  雷姬怒道:“目的已经达到,没时间了,若是惊动曾恨水提前出关,谁都走不掉。”
  蓝碎云那股蠢性发作,不理二人,过去就要抱苏月如。
  雪色闪电划破长空,一柄三尺利剑入地至柄,后劲二度爆发,震起周边碎石和散落的兵器,强行隔断了蓝碎云去路,金刀人知道是沐灵妃赶到,立刻隐于黑暗跳出院墙,雷姬也要逃跑,但迎面飞来一株大树,她被迫只能退回蓝碎云身边。
  神武殿应浩然手指抚着另一株大树,随时准备再打。
  沐灵妃如天仙下凡,纤手一翻,地上长剑自动被吸回到她掌中,“蓝老怪,你武功没什么长进,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今夜你们合谋害死我卢师兄,那就都留下来陪葬好了。”
  正说着,人影绰绰,又到了二三十位好手,沐兰亭艺高人胆大,独自出来脱掉披风围住苏月如,将惊恐万分的她搀了出来。
  蓝碎云恶心的扣扣鼻孔,说道:“灵妃你武功也还是那样,但模样越来越年轻俊俏了,嗯,这个小丫头是你女儿吗?长得还真像,如果被我捉到,那就惨了。”
  天元宗见名动一时的卢隐玄惨死,不少人都失声痛哭,冷月殿首座弟子萧羽双目血红,冲过去就要拼命,却被一股极柔的内劲挡住脚步。
  沐灵妃道:“萧羽你先护住月如和伤到的师妹。”
  应浩然辈分不高,但见识、武功不逊色卢隐玄多少,他忽然说道:“你是本心门的千面女妖雷姬?”
  雷姬屏气凝神不敢搭话。
  蓝碎云见在场众人高手不多,安下心来,“正邪不两立,废话连篇干嘛?他们这些小鬼也就算了,但灵妃你也说这些,倒真是让人意外了。”
  此时角落里叶尘低声道:“这丑八怪就是蓝碎云啊,听名字我还以为是个美男子呢。”
  温雪也被这肥猪似的魔头恶心得够呛,“是够丑怪的,卢师伯惨死,那可真是震动武林的大事。”
  叶尘本来刚刚在芷清殿内和温雪“大战”完毕,说着肉麻情话,玩弄着师姐粉色的娇嫩乳头,忽听玲珑金钟震动,温雪忙挣脱魔掌,看了看皱皱巴巴的衣服,只得含羞裸身起身去找新衣。叶尘见得她雪白肌肤因高潮后泛起的那股淡粉色,更显触感柔腻,被诱惑得又差点去再战一轮。
  两人赶到冷月殿,恰好见到沐灵妃和应浩然各露一手惊世骇俗的神功,佩服之余,又震惊这蓝碎云胆大包天,执掌大派,位高权重,竟敢孤身在武林圣地叫嚣。
  叶尘又见沐兰亭怀中的苏月如头发凌乱,眼挂泪痕,身段胸翘臀圆,娇美可人,他以前觉得这位美女高不可攀。但得到温雪,见过季雨仙那样的女人之后,也不觉得她如何了。(实际应该算是贤者模式?)蓝碎云看了看沐兰亭,“淳于清真是好福气,女徒弟一个比一个漂亮,你娘亲当年和我也有段交情,论辈分,你应该叫我声叔叔。”
  沐兰亭充耳未闻,只是在想聂千阙能和此魔抗衡,不知自己又能挡得几招,她冷漠不语,碎阙剑猛然出鞘,抢在姑姑前面和蓝碎云战在一起。
  蓝碎云见这少女剑术武功比苏月如高出极多,而且水灵白嫩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少女时期的沐灵妃,心道今日打死卢隐玄的任务完成,不用久留,但当年就垂涎的沐灵妃近在眼前,且气质更加艳丽如仙,比起适才的苏月如有吸引力太多,遗憾多年来,这大美妞的武功似乎更加凶猛,擒不得她,擒到她女儿也算满足年轻时的幻想,可不能白来一趟,转轮冰火脉分三重天,雪魄寒冰、红莲业火外还有一招生死转轮,魔尊少年时就是靠这一招称霸群魔,蓝碎云趁机炫耀,肥手抖了一个小圈,沐兰亭就不由自主觉得左右、上下、前后的感官全部颠倒,甚至闷热的天气都觉得寒冷起来,旁观者都觉得她剑法精妙,和蓝碎云打起来并无败相,却不知场中的沐兰亭是如何难受。
  场边应浩然年少风流,一直仰慕沐兰亭的美貌,他暗运内力,准备等美人遇险时英雄救美,没想到她攻势越来越猛,剑气凛冽、杀气四溢,阳刚得一塌糊涂,不由心惊:这是大轮金刚法意剑,看起来比四师兄的陨冰神剑还要厉害。
  叶尘微微挡住温雪,防止剑气伤到她,心中所想也和应浩然差不多,沐兰亭的武功比当初雪山所见的似乎要更厉害多了。
  聂千阙此时矗立在冷月大殿屋脊,刚才听到玲珑金钟,现在又居高临下瞥见叶尘和温雪亲蜜的样子,不由再次妒火中烧,似乎连蓝碎云都不太放在心里了。
  这时淳于清和屠无道二人也上得屋脊缓缓靠近了他。
  淳于清道:“蓝碎云这人时而聪明绝顶时蠢如笨驴,最难琢磨,哪怕在魔道联盟里他也是很不受待见。”
  聂千阙道:“直指本心四字在外界传的玄乎,其实也就是想到做到而已,今日他施毒计害死师叔,无论沐师妹胜负,待会都要活捉老魔将他凌迟处死。”
  屠无道笑道:“天元宗外围防御重重,除了本门弟子,外人不可能无声无息的闯入吧?”
  聂千阙皱眉道:“你是说宗门内有魔教奸细?”
  “小弟乱猜的,并不知道。”
  聂千阙回过头,不再言语。
  轰鸣声响,天空打雷闪电,淳于清清秀的面庞略显诡异,“刚才那个带鬼面具的金刀人呢?”
  屠无道禀告道:“我师父、历万隆师叔、路峰回师叔、燕灵萱师姐四位高手去追了,应该万无一失。”
  淳于清道:“好的,隐玄大仇不得耽误……蓝碎云魔功之外,这套轻功身法也是大有名堂,你们俩也要学习一下。”
  聂千阙点头道:“这是浮光掠影,相比其他注重步伐精妙玄奥的轻功,它更重腰腿的巧劲,算是轻功中的极品了。”
  屠无道双目精光闪过,盯着聂千阙背影若有所思,嘴上附和道:“聂师兄武功绝顶,见识广博,佩服佩服。”
  “也许一个月后就被人打败也说不定。”
  涉及这个话题,屠无道知情识趣,默然不语,淳于清淡淡地道:“仇敌当前,其他事暂且搁下。”
  沐兰亭终于体会到魔道顶级高手的实力,冰火二劲没出,生死转轮的魔幻邪法已经完全没法子招架,索性尽是攻招,不得不守时便用惨烈的同归于尽剑法。
  沐灵妃眼见侄女支持不了多久。不再掠阵,一剑点开蓝碎云的肥手,一剑扫他双眼,快得仿佛双手使剑。
  沐兰亭并不意气用事,轻灵地闪出圈子,旁观姑姑飞雪剑仙的神技。
  雷姬见场上最强高手出手,抓准时间,扔出一枚烟雾弹,飞速逃向西边人最少的方向,同时间撕下面皮,扯开头发,双臂一震,外套就已粉碎,千面女妖手法真的名不虚传。
  但迎面一根狼牙巨棒夹风带雨砸来,威猛得震撼人心,她认得这乃是“天王镇鬼杵”,不敢硬拼,还要躲闪时,冷月殿的萧羽和苏月如不要命似的双钩砍来。
  雷姬嘲讽道:“就凭你们这些小家伙……”话音未落,她双臂已被银钩卸下,鲜血狂喷。
  还没来得及惨叫,大力神魔雪无双的狼牙棒就已经把她砸成一滩肉酱。
  温雪小声道:“其实还不如你正面出手,如今这样也没人知道小叶你的厉害和功劳。”
  叶尘笑道:“免得让聂千阙看到。”
  原来雷姬准备防守时,叶尘运起破天雷暗中弹出一枚石子,破了她的一口真气,卢隐玄一向慈和,在弟子中间口碑甚好,惨死之后,叶尘也很是不舒服。
  属下身死,蓝碎云毫不关心,眼中只有沐灵妃若隐若现的美腿轮廓,丰乳虽似被束布缠紧,但仍显得高耸柔腴,他魔功大成,生死转轮中渲染红莲业火,威力无穷。
  沐灵妃长剑变幻莫测,祭出了天元宗第一神剑——九曜二十八宿剑。
  神剑暗合日月星辰的运行轨迹,亢金龙剑光华万丈,仿佛人剑合一,化身金龙吞噬蓝碎云。
  夜空屋顶上的淳于清赞道:“这套剑法在藏经殿只有残篇,不入八十一绝技,但沐师妹天资绝顶,通过星空轨迹历法,已经悟出六七成威力了。”
  聂千阙也称赞道:“师叔于剑道一脉真的堪称武林不世出的奇才,就连剑圣姬四公子都是承认的。”
  蓝碎云贼眼一眯,笑道:“灵妃真的好剑法,怪不得当年魔尊都倾慕于你,可惜你冥顽不灵,导致现在不知嫁了哪个野男人生了女儿。”
  沐兰亭听他一再称自己是姑姑女儿,也不禁心烦,但是又暗想道:自己不像母亲,似乎相对英俊硬朗的父亲,更像姑姑,也怪不得会认错。
  沐灵妃浑身劲力鼓荡,外加蓝碎云凌厉的寒冰转轮,束胸被震断,蜜腴的双乳一下失去依托,更显得沉甸软糯,她顾不得尴尬。
  蓝碎云也无暇欣赏美景,生死转轮恐怖的威力让旁观者都头晕目眩起来。
  沐灵妃未免动作太大让自己丰胸乱颤,剑法渐渐散乱起来。
  “老怪物,你不该来找我?”聂千阙忽然从天而降,绵绵细雨被他天元玲珑道化成纵横十九道丝线,天元一点凌厉无匹地刺向蓝碎云。
  留在上边的屠无道说道:“我本来怀疑是聂师兄和蓝碎云有什么瓜葛。”
  淳于清道:“内奸的事自古已有,但这次闹的太大,蓝碎云都能闯进来,没证据前谁都脱不开干系。”
  蓝碎云大笑:“你终于敢出来了,但现在不是时候,爷爷不陪你们玩了。”
  冷月殿在场所有人只感到浑身冰冷,蓝碎云的雪魄寒冰运到巅峰,绵绵细雨竟变成细细冰箭,若是以生死转轮的手法摧动,必然死伤惨重。
  叶尘今日得见当世高手过招,大开眼界,他推温雪躲在角落,手握钢刀,竟也跃跃欲试。
  转轮王武功滔天,冰箭激射向四面八方,聂千阙将水线运劲撑开作为屏障,护住身后众人,应浩然脱下外套,卷起地面碎石,外加雪无双和萧羽辅助也能勉强挡得一面,沐灵妃自然也能护得一方。
  蓝碎云大笑中施展浮光掠影,冲向沐兰亭。
  叶尘大惊,沐兰亭对他有恩,不能不救,从石头后也冲了过去。
  蓝碎云见一小小少年拦住去路,毫不在意,心道:不敢也没本事生擒沐灵妃,擒住她女儿也没毛病,回头吹灯再施以催情春药,那可不就是如同肏干当年风华绝代的飞雪剑仙么?
  霹雳声响,叶尘左拳横扫,夹杂震碎冰碴儿打向蓝碎云面门。
  “这是……什么拳法?”蓝碎云预感到危机,四面被拳劲笼罩,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只得硬接。
  双拳一触,叶尘五脏如焚,好像掉进岩浆一般,蓝碎云大喜道:“好小子,你是叶商传人吧,我和你师父也有点缘分,正愁找不到他,你正好也和我一起来吧!”
  他没想到叶尘杀招暗藏,钢刀出鞘,如蛟龙翻江,借助闪电天威,强到沐灵妃都不能取胜的蓝碎云大圆脸都被刀尖划过,鲜血飞溅,沐兰亭碎阙剑乾坤一击,直插他丹田小腹。
  不过天下绝顶到底是天下绝顶,叶尘和沐兰亭刹时又中了转轮妖法,浑身感官天地逆转,如坠梦中虚空。
  沐兰亭似乎听见姑姑撕心裂肺的狂吼,又听见了温雪焦急万分的大喊,紧跟着身体如登云端,升上半空……
  淳于清见蓝碎云以妖法摄了叶尘和沐兰亭,飘逸的冲向天空道:“转轮王,你总不会以为真能带着两个人跑掉吧?”
  “淳于清,你这胆小鬼终于肯现身啦,今天我就是要让你们名誉扫地!”沐灵妃掷出长剑,使出营救苏月如的流星赶月,犹如神女素手发出一道惊雷闪电,威力比昔日方楚倩偷袭殷中玉大上不知多少倍。
  蓝碎云舔舔脸颊鲜血,笑道:“谢谢灵妃相助。”玄妙的转轮神功接住流星剑,借力打力向了上方的淳于清,并借着转移之力更快的斜飞远去。
  正自得意间,天空中响起神圣、宏大、威严的声音,如天仙神佛的梵音玉旨滚滚而来:“蓝碎云,谁给你的胆子敢来天元宗撒野?”
  “哈哈哈,我早知道曾兄你坐死关冲击玄境,否则也不敢来,你莫要吓唬人了。”
  叶尘此刻远不如看起来狼狈受制,他体内劲力沸腾,刚才已经冲破生死转轮的魔力,毕竟生死也属于阴阳范畴。他假装被擒,寻找机会解救沐兰亭,这时听到神武殿之主,真正的天元宗第一高手曾恨水的声音,差点有挣脱开来臣服膜拜的冲动,假如对上这样的敌人除了等死,等他来宰杀,根本没有一点可以做的,就算是什么反抗都是白费,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蓝碎云,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天元玲珑道。”雨水似受神力牵引,粗细胜过聂千阙几倍,铺天盖地的纵横排列,九星闪耀,中央天元光点更是璀璨夺目,好似宇宙星斗。威力无边无际,比起叶尘梦中所见混沌开辟还要震撼得多。
  蓝碎云笑声更大:“曾恨水,如果你亲自前来,我肯定命丧在这招下,但你单凭隔空拳意怎能留下老子?”
  巨型法轮升空,寒冰烈火汹涌环绕,天空的水柱玲珑阵悍然崩塌,亏得蓝碎云生平秉承本心之道,认准之事不死不休,叶尘和沐兰亭一个也不撒手,哪怕被曾恨水的绝代神功伤得喷出鲜血。
  另外身后的淳于清、沐灵妃、聂千阙三大高手正极速敢来追击,温雪、屠无道和萧羽等人紧随其后。
  蓝碎云把沐兰亭交在左手和叶尘拎在一起,喷血在右手,血掌一出,炙烈红莲朵朵盛开。淳于清似乎体力最足,他轻轻拨开红莲业火,一指点在老魔小腹。
  “再见了!”蓝碎云忍住无边剧痛,使出生平之力推飞淳于清,自己掳走叶尘和沐兰亭,消失在夜色里。
  沐兰亭中了妖法失去知觉,叶尘只觉得身边少女雪肉又香又柔,说不出的舒坦,全然忘了落在威震天下的魔王手里生死未知。
 �

  第壹卷《混沌阴阳》完结。
       
       
TOP Posted: 12-26 10:39 #10樓 引用 | 點評
呵哒 [樓主]


級別:新手上路 ( 8 )
發帖:54
威望:10 點
金錢:157 USD
貢獻:0 點
註冊:2018-02-16

                第13章:女儿
           
  虽然蓝碎云受伤不轻,但终归本身武功卓绝,毫不费力的单手拎着两百余斤的叶尘和沐兰亭两人,一路上窜高伏低、左转右转,没走半条冤枉路,偶尔遇见几名守卫弟子,也都不是他一合之敌,等到了藏经殿附近,他手如鹰爪铁钩,墙面哪怕再浅的缝隙,都能让那肥胖的手指抠住受力,三四个呼吸的时间便翻过数丈高的围墙。
  墙外停驻一架马车,侏儒车夫见到他们后立刻抽出马鞭问道:「雷姬呢?」
  蓝碎云扔二人进车,抹了把脸上鲜血道:「死了,快走,别忘了和进来时的路线口诀相反。」
  叶尘还以为那侏儒车夫得对雷姬或自己二人身份再询问一番,没想到他就只是「哦」了一声,立刻赶车离开,走走停停,完全避过了北斗殿布置的所有机关暗卡,他顾不上琢磨泄密路线的内奸是哪位,暗中聚集真气,又悄悄地握住沐兰亭手腕,准备趁蓝碎云不备跳出马车。
  可惜蓝碎云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一双猥琐的贼眼死死盯着沐兰亭,脸上刀伤渗出的鲜血混合他厚嘴唇边上的口水,让这位名满天下的魔王比猪还恶心。
  此时沐兰亭悠悠醒转,见得这幅恐怖的尊容差点呕出来,幸亏旁边叶尘握住她的手,暗传几分热力,让她略略安心。
  蓝碎云满意地道:「真的太像了,略微美中不足的是你这小丫头面相冷了些,不如你娘俏气。」
  沐兰亭中了妖术头昏脑胀,所幸身体无伤,她自知远不是老魔对手,若真到了魔巢绝对万劫不复,没说半句废话,裙底淩厉飞出一腿,望图攻其不备,拼个侥幸能借力飞出马车。
  其实叶尘准备了一肚子搪塞、拖延的无聊谎话,没想到一句没用上,瞬间也觉得沐兰亭此举未尝不是机会,布满真气的拳头紧随其后打向蓝碎云心窝。
  「连你们宗门三大高手都奈何不了我,就凭你俩小家伙还想偷袭?」蓝碎云一把捉住沐兰亭脚踝,左臂硬接叶尘重拳,只觉沛然大力滚滚而来,心中凛然,强忍酸疼运起生死转轮摔翻叶尘。
  沐兰亭还要再攻,蓝碎云手如铁箍,死死握住她的脚踝,淫笑道:「若是再敢动手,我现在就给你灌下春药剥光你的衣服,玩完你之后就废掉武功,之后丢到最下贱肮脏的妓院里去,哈哈,到时估计连母狗都不如。」
  沐兰亭冷淡地道:「我既然技不如人,落得魔掌也没什么可说的。」当说到最后,她内力沸腾,雪白肌肤开始渐渐发红,连马车都晃荡起来。
  叶尘大吃一惊,没想到沐兰亭刚烈至此,他最近细读锦绣江山图才知道天元宗有一门壮烈的招数名为「玉碎乾坤」,靠燃烧生命元神来鼓催内力,一掌击出,宁为玉碎,杀身成仁,是给那些不堪淩辱弟子的舍命绝招。
  没等蓝碎云如何,叶尘飞快伸臂揽住沐兰亭纤腰,大声道:「师姐冷静,不要乱牺牲啊。」
  沐兰亭猛然被男人抱住,心中稍微一乱,因怕伤及叶尘,只能无奈收了劲力,同时蓝碎云也嘿嘿笑道:「你们这些名门侠女和乡下蠢妇也差不多,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叶尘搂着少女柔软的腰肢,心满意足,嘴上却道:「蓝先生,何必因为我俩无名小卒到如此地步呢?带着我们你也不好躲过天元宗追杀吧。」
  蓝碎云笑骂道:「少他妈的耍机灵,像我这样好色的魔道邪徒遇到这般貌美的女人,怎么可能罢手,至於你,大名鼎鼎的叶商一向独来独往,既传你绝艺,想必是关系密切,放心,老子自修我道,也没时间贪图你的功夫,但魔尊法旨,谁能请到叶商莅临元始天魔门,就能得……嘿嘿,你说他下落也好不说也好,有你小子在,还愁找不到他吗!」说到兴奋处,他放声狂笑,握住沐兰亭脚踝的上大手狂挥,无意间一把扯脱了她的鞋子。
  沐兰亭赤脚缩回,怕给蓝碎云瞧到犯歹,悄然藏在腿底,生平首次泛起惊惶心虚,假如失身给这肥猪老怪物,不如自杀来得乾净,她打定主意,这次哪怕叶尘阻止也一定要使出玉碎乾坤。
  叶尘笑道:「您今夜能在天元宗力抗那么多高手,还能掳走我俩,当真是威震天下,魔道八王之首,非您莫属了。」心里则骂道:最好是魔道王八之首。
  蓝碎云如今也是极度得意,怪异地笑道:「沐灵妃都没能胜得我一招半式,但我却没能躲开你那一刀,你也算威震天下了。」
  叶尘尴尬陪笑两声,心想若是有把宝刀,说不定已经劈死了你。
  马车停下,蓝碎云怕沐兰亭自残,暗中手指微晃,使出淩空打穴神功,雪魄寒冰劲灌入二人穴道经络,使其半分内力也提不起来,沐兰亭悚然心惊,只道大事不妙。
  叶尘出车后见到的既不是想像中的山洞地道,也不是废宅破庙,居然是镇上一家富户大宅,侏儒说道:「正南那间大屋就是了,罗莽师傅他们已经安排妥当。」
  蓝碎云押解二人进得房间,沐兰亭咬碎银牙,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羞愤欲死,她如溺水抓草,盼望叶尘想些办法。
  叶尘见平日里冷傲高贵的沐兰亭首次像小女子那样可怜巴巴望着自己,心中盘算解救之法,但实力差距过大,似乎任何阴谋诡计都不如人家手上的转轮冰火脉神功来得实在。
  幽暗的夜光透进窗子,显得蓝碎云鲜血淋漓的大脸更加恐怖狞厉,他语无伦次地笑道:「这……这……哈哈,莫要浪费时间……」一把逮住沐兰亭那只如玉如雪的秀足,越看眼神越淫贱,吐出肥厚的舌头就要去舔。
  沐兰亭寒毛直竖,万念俱灰,心想等得老魔完事走后,一定恳请叶尘杀掉自己,免受无边淩辱,她颤声怒道:「我爹是沐看天,沐灵妃是我姑姑,你敢碰我身子,他们必将你碎屍万段!」
  蓝碎云一怔,奇道:「哦?你不是沐灵妃的女儿?姑姑……原来你就是那个近来名气很大的沐……沐什么来着……沐兰亭啊,不错不错不错,真是不错。」
  他每说一个不错,沐兰亭的心尖便抽搐一下。蓝碎云续道:「沐看天和沐灵妃及的上曾恨水和淳於清吗?他俩我都不怕,怎会怕你老爹和姑姑。」
  叶尘焦急万分,他没学无知热血少年上去拼命,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推算能让蓝碎云住手的办法,叶商这面虎皮大旗显然不太好用了,曾恨水更是不能出关,因为内奸作祟,天元宗也未必知道老魔如此熟悉地形路线,说不定此时还在宗门内胡乱寻找呢。
  蓝碎云不想其他,只想着这少女就是二十年前的沐灵妃,见她惊恐娇怯,柔躯曼妙,酥胸起起伏伏,更加诱人发狂,扭头对叶尘笑道:「小子运气不坏,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活春宫。」他抹了把脸上血渍和口水,轻轻涂在沐兰亭滑嫩的脸颊上,肥手粗野扯开沐兰亭衣衫,露出秀颀颈项,线条柔美的锁骨凹下是淡绿胸衣,更显胸前那抹乳肉肌肤欺霜赛雪。
  沐兰亭羞怒攻心,死死咬住下唇,不许自己有任何求饶语言,但眼角泪珠流出,当蓝碎云肥手碰到她雪腻肩膀时,终於忍不住哭道:「不要……」
  与此同时叶尘高呼道:「且慢!」
  蓝碎云眼冒绿光,身下沐兰亭不仅容貌绝美、身段玲珑,而且皓臂上守宫砂证明她还是处女之身,导致胯下肉杵又涨大几分,甚至感觉所受内伤都好了不少,听到叶尘呼喝也全不在意,就要去扯沐兰亭贴身抹胸。
  叶尘急道:「你若是敢碰她,梵天情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名字对魔道妖宗中人似有神秘魔力,蓝碎云果然住手,起身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魔尊名讳也是能直呼的么。」
  沐兰亭死里逃生,艰涩地套上被扯掉的外衫,也不明白叶尘什么意思。
  叶尘道:「本来这是个天大的秘密,但我不能不说了,沐兰亭其实是梵天情和沐灵妃亲生女儿。」
  蓝碎云笑道:「你当我白痴吗,人家刚才不是说了沐兰亭是她姑姑,沐看天才是她老爹吗,放心吧,只要你乖乖说服叶商拜见魔尊,等等我会让你爽一下,总也算吃口剩的。」
  叶尘信心十足地道:「反正是叶商师傅和我说的,早年间魔尊风流潇洒、游戏人间,身边美女如云,沐师叔也在其中,两人相好生了孩子没什么奇怪,可惜后来沐师叔知晓魔尊身份,又不敢自己带着女儿,自然是交给兄长最稳妥了。」
  这番话乍听之下匪夷所思,但却是叶尘拼命推敲出来的,首先蓝碎云天不怕地不怕,只有他们魔道之主,元始天魔门的梵天情能吓倒他;第二,梵天情少年时相貌俊美、风流好色的韵事无人不知;第三,在天元宗大战时,亲耳听蓝碎云说起过,魔尊也曾很仰慕沐灵妃,叶尘量他也不会知道人家梵天情全部隐私,所以冒险大胆胡编,哪怕是暂时保护沐兰亭清白,也可以争取时间再想别的办法。
  若是平时听到这话,沐兰亭早就拔剑了,但经历适才地狱般的片刻,她噤若寒蝉,不敢反驳半句。
  蓝碎云表情变幻莫测,还真是信了五分,因为正邪两派很少人知道,早年间梵天情、沐灵妃外加他自己的确有一小段瓜葛。
  大概二十年前,年轻的绝世奇才梵天情已经执掌元始天魔门,武功修为、地位威望比如今的青年才俊聂千阙、宁无忌等人高出几十倍,而且经常化名范青心,以翩翩公子的形象行走江湖,蓝碎云那时还是波旬教的一位护法,擅长阿谀拍马,精通淫色床第之术,颇能讨得魔尊欢心,长期伴随身边伪装成个跟班小厮. 某次机缘巧合,也算心血来潮,二人出手教训了几名意图抢劫过路镖车的悍匪,从而结识了初出茅庐的沐灵妃。
  沐灵妃当年才十几岁,娇俏柔美,清秀出尘,而且活泼好动,仿佛精灵仙子一般,她本意路见不平、见义勇为,没料到这俊秀的范公子捷足先登,而且功夫不差,她怕那夥悍匪带更多人来寻仇,镖师和范公子多半抵挡不住,所以自告奋勇要帮他们保护镖车,以防贼人回转。
  当时若是单独行动,嗜色如命的蓝碎云早就用强推倒沐灵妃,毕竟这般灵秀绝色的少女实在是生平仅见,但似乎魔尊也很喜欢她,那自己便是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有其他想法,只能暗中想着沐灵妃的样貌自渎而已,之后没两天,先天太极门司空黄泉代表武林正道挑战梵天情的消息传遍天下,魔尊自然就没时间再玩游戏,翻手间端了山贼盗匪老巢,就回天魔门备战去了,之后苍山决战,沐灵妃才认出斯文的范公子原来就是魔道之主梵天情,老实憨厚的小云哥为恶名昭彰的蓝碎云,所谓交情,仅此而已。
  但蓝碎云心下嘀咕,若是结伴保镖时或决战之后魔尊去和沐灵妃勾三搭四也不奇怪,万一沐兰亭真是他俩女儿,而自己强奸了她……想到此处他冷汗外流,连粗大的肉棒都软了下去。
  叶尘添油加醋道:「你劫走我二人,哪怕你不说,哪怕你灭口,哪怕天元宗保密,沐师叔也会告诉魔尊的吧?你放了我们,大家相安无事,你若敢动沐兰亭,嗯,听说天魔门的水银剥皮酷刑鬼神皆惊,你要当心了。」
  蓝碎云道:「我剥不剥皮和你有个屁关系?」
  叶尘挣扎起来过去一把搂住沐兰亭,大声道:「当然和我没关系,但她是我未婚妻,所以叶商师父才会告诉我这段往事,你意图不轨,我自然不能再保守秘密。」
  沐兰亭本能想要挣脱,但她也不是傻瓜,事从权宜,只得羞愧的厚着脸皮道:「梵…我亲爹梵天情和叶商联手,你能挡得了几招?」
  蓝碎云皱起眉头,细想片刻,开始觉得这番话语漏洞颇多,又是梵天情又是叶商,一会又是什么未婚妻,实在有点可疑,但当年魔尊确实对沐灵妃很有意思,另外这名字……他忽然道:「你叫沐兰婷?哦,是不是那个女字边的婷?」
  沐兰亭不明所以,只得老实道:「凉亭、亭子的亭。」
  蓝碎云心头狂震,庆幸自己没真的侵犯了她,长叹一口气,失魂落魄走到角落打坐调息去了。
  沐兰亭内力被禁,心神憔悴,只觉得靠在叶尘身上倍感心安,没气再想别的,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局面僵持,叶尘调动阳力化解被寒冰劲封住的穴道,往日高贵清冷的少女在怀中娇憨沉睡,他再度感叹世事离奇,盘算该如何加深谎言分量,可惜不敢直接问兰亭和兰婷有什么分别,否则又可以编个故事出来。
  天色渐亮,蓝碎云疗伤完毕,吐出大口黑色淤血,起身摸出一颗药丸塞进沐兰亭口中,「咽下这酥骨丸。」
  沐兰亭骇然,怕这是什么肮脏春药,但药丸细小,顺着喉咙就吞了下去。
  蓝碎云冷冷地道:「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元始天魔门,让你这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去相见,魔尊肯定很开心。」
  叶尘道:「你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酥骨丸和你们天元宗的金蚁丸差不多,有药可解,毕竟寒冰劲点穴伤身,若她真是魔尊血脉,我可担待不起。」实际这酥骨丸也是春药一类,能使人骨骼酸软,无力可使,不过并无催情效果,蓝碎云嫌日后麻烦,不愿细说。
  叶尘欲擒故纵说:「那您也给我一粒吧。」
  「你就凑合一点吧。」蓝碎云冷笑拍手,昨夜那个侏儒推门进来撂下一盘早点、就又退了出去。
  蓝碎云三两口吃下馒头和鸡蛋,昨夜他越想越可疑,虽然兰亭正是当年魔尊和沐灵妃结识的地方,但那里又属延洲,沐看天总管当地,用那里标志名胜给孩子取名倒也很平常,左思右想索性决定带着他俩觐见魔尊,若叶尘说的属实,自己当然是大功一件,可得丰厚赏赐,若是谎言欺骗,再享受沐兰亭不迟。
  他换上一套俗不可耐的地主锦袍,穿金戴银,活脱脱一个暴发户土财主,又给沐兰亭找到鞋袜,让二人洗把脸就直接上路。
  蓝碎云乃江湖大行家,看似粗鄙无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沿路见谁都是笑咪咪客客气气的生意人模样,竟毫无破绽。
  叶尘心道除非瞎猫碰死耗子,沐师叔真和梵天情有一腿,否则自己和沐兰亭十死无生,甚至生不如死,他想留下暗记或制造骚乱,但蓝碎云那双小眼精光内敛,更兼通淩空打穴,任何小动作都很难瞒过他。
  更厉害的是每走大概两个时辰,就能看到和己方同样打扮的两男一女,继而岔路而行,叶尘知道这是本心门教众扰乱天元宗追兵,哪怕真有同门碰到己方,多半也奈何不了转轮王的神功内力。
  就这样越走越远,三人用六天工夫出了中州,沿路人们口音渐软,饮食渐淡,又走四天半,终於来到了江南,这里历朝历代都是鱼米之乡,富庶繁华,而且波渺柳依,湖面清澈,鲜荷翠盖,风景秀美甲於天下。
  多日来沐兰亭已经放下愁苦,回复本色,暗忖脱身之法,可惜魔王亲临,本身内力全失,竟也和叶尘一般无计可施,这时乍见南州秀丽美景,不由多看些眼,暗赞名不虚传。
  蓝碎云来到南湖之畔大名鼎鼎的月仙楼,「你俩去洗漱换衣,完事再下来吃饭,想耍花招也请随意,反正也不是没试过。」
  叶尘环顾四周,这座大型酒楼客栈的亭台楼阁一应俱全,部分餐桌设在花园,栏杆外正对秀美大湖,正厅富丽堂皇,估计是官府衙门开印团拜,或者是豪门巨贾喜事宴请宾客开堂会之用,他见这里客人虽然非富即贵,但也有文有武,算得上龙蛇混杂,脑中模糊有了主意,上楼时低声对沐兰亭道:「打扮漂亮一些。」
  沐兰亭不等细问,酒楼小丫鬟已经引她进了楼上女子客房,她只见房间宽敞整洁,青石地板光可照人,墙上悬挂字画为名家亲笔,装潢雕梁画栋,竟是比寻常大户人家还要豪华三分,桌上另备绿粉红白四色雅致点心,上好碧螺春飘着阵阵香气,妆台边纱帘后又有一大桶滴有玫瑰花露的热水,她自幼出身官宦豪富,但除了自家之外还真没见过如此客栈,江南奢靡可见一斑。
  她想起叶尘吩咐,回头对那小丫鬟道:「能否去帮我买些……颜色艳丽些的衣裳,走时一起算帐。」
  小丫鬟笑着答应出了门,沐兰亭本性爱洁,但连日受制,加上两个大男人跟在身边,她实在不便清洗,如今勉强算是自由,小心插上房门才脱下衣服,当解开抹胸丝带时,汗津津的布料刮动束缚多天的乳房,淡红色的乳尖都摩得翘立起来。
  沐兰亭羞涩地揉了揉被勒得酸胀的双乳,顿觉舒适轻松,之后小心褪掉下裳小裙现出盈盈一握的细腰,再弯腰脱掉裤子,肚脐之下是如墨柔草,莹白腴润的双腿修长笔直,最后踢开鞋子,那双让叶尘看得脸红心跳的纤秀玉足也顽皮地抠动脚趾,以解疲惫酸麻,随后抬起长腿小心踏进浴桶。
  暖洋洋的热水让沐兰亭舒服得呻吟出声,热气蒸腾下使她雪白的脸蛋泛出粉晕,让那个长久威仪寡言的高贵少女前所未有的妩媚动人,她浸泡片刻拿起桂花胰子轻柔擦抹娇躯,抚摩着束胸在玉背和雪乳留下的淡淡的痕迹,随后手指伸到腿间隐秘处,小心拨开花底肉唇仔细擦拭蜜穴几天来的汗渍,哪怕在水中也能感受到那抹如脂膏腻的嫩肉,酥麻快感暂态涌上,春风一般燎向少女的心头,她情难自禁娇吟出又酥又媚的声音,浑身微颤,柔嫩小巧的乳头再次硬立,沐兰亭耻於自己莫名其妙,慌忙抽手去洗其他部位,她一生执於武功剑法,少虑其余,此刻境遇特别,竟首次因沐浴自摸产生快美,她暗暗羞耻,殊不知十八九岁正是浮想旖旎联翩的年华,难免心中春意盎然。
  她擦乾身子后不想再穿几日没换的内衣亵裤,仅着宽大外套纱衣,饱满鼓胀的胸脯将衣襟满满撑起,浅红蓓蕾若隐若现,沐兰亭低头去看自己如雾里寻梅的娇嫩乳尖,微微怅然,只恨自己身为女子,落入敌手处处被动,为求自保说些不堪言语,连父母姑姑的名声都败坏掉了。
  敲门声响,小丫鬟在外说道:「姑娘,您要的衣裳已经让人买到,小婢给您送进去。」
  沐兰亭玉足趿上木屐,挡住酥胸开门让她进来,二女见面都有些面红耳赤,小丫鬟笑着说:「姑娘可真好看,这是我们南湖最好丝绸庄子裁剪的衣裙,您看看合不合心思。」
  精致木盒打开,赫然是一套花团锦簇的裸肩曳地长裙,上乘软纱粉帛披肩,束腰镶玉丝带,一对儿绣有江南景色的白鞋,外加一点金银首饰。
  「你们通常都给客人买这般贵的东西?」
  小丫鬟十三四岁年纪,闻言笑道:「我们柜前梁先生说了,姑娘你穿着打扮虽素,但必出身显贵,吩咐我们尽量买得好些了。」
  沐兰亭苦笑,月仙楼为江南园林名胜,就连掌柜眼光都比常人老辣。可是她虽出身贵胄,平日服饰质料名贵,但款式素雅,生平从未穿过如此衣裙,哪怕是随父进京面见圣上皇后穿的命服也不如这套明艳。
  小丫鬟撂下木盒,伸出小手就要去解沐兰亭穿的披的纱衣。
  「不用,我自己来吧。」沐兰亭支开丫鬟,嘴角勾起微笑,不知叶尘又有什么奇计,不管如何终归也算给自己来一回浓妆艳抹,当一回彻彻底底女人。
  片刻功夫,一个颈垂璎珞,玉润嫣然的艳装少女跃然镜前,沐兰亭又盘起青丝秀发,画眉擦粉,涂以鲜红胭脂,往日那个英风飒爽,傲气淩人的女剑客形象荡然无存。
  出了房间下楼时候,无数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均暗赞其佳人倾城,如此风流翩跹,只怕西子再世也不过如此。
  蓝碎云似也看呆,又习惯性的伸舌舔唇,叶尘笑道:「没想到兰亭如此打扮,比平日更加俊俏貌美了。」
  沐兰亭不解其意,怕言多有失,只得白他一眼。
  这般娇媚神情和艳丽容妆比当年沐灵妃还要漂亮,蓝碎云神驰目眩,只盼她不是魔尊私生女儿。
  叶尘大声道:「月仙楼这般奢华,不知有没有龙肝凤胆、豹胎猩唇可以吃。」
  蓝碎云阴笑道:「你们又想搞什么鬼?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叶尘道:「江南风华,犹胜京城,我也是乡下人进城,情不自禁而已。」
  邻桌不远五位服饰华贵的男女也在推杯谈笑。
  一个头戴折巾的文雅青年笑道:「恐怕也只有锦绣江南才能出得这般明秀艳丽的少女。」
  这青年名为严青竹,出身六大圣地之一的春秋书院,文武全才,颇有盛名。
  旁边那个长脸女子是他同门师妹辛蕊,剩余二人却非他们同门,那铁塔似的魁伟壮汉宋铁衣师出圣地洪武门,锦衣公子则是和他同出一师的师弟古孝恭,他二人都是腰胯洪武门特制的玄铁长刀。
  但如今这四位全都坐在两侧,奉一位男装少女坐在首座。
  若是叶尘见到这头巾垂肩的高挑少女绝对惊掉下巴,因为她简直同那位堪称绝色的季雨仙一般无二的相貌,略有不同的就是她鼻梁略高,嘴角多了一点美人痣而已,这位少女正是离家出走的铁家千金铁晓慧。
  「这里虽然豪门望族、名流商贾云集,但也不缺暴发户似的俗人附庸风雅,确实稍微乱了些,但……那位小姐还真是……还真是……」古孝恭乍见沐兰亭,咽了口口水,心道:这套衣裳若是给辛蕊穿上,只怕俗不可耐,但这位佳人一穿,真算风华绝代了。
  宋铁衣道:「年头不同,当今圣上提倡男女平等,恋爱自由,江南又是自古风流,才子佳人韵事时有发生,严兄和孝恭可以大胆过去便是。」
  铁晓慧笑道:「这次有劳几位陪着我无聊乱转,一直无以为谢,不如我去叫那小姐过来喝上一杯。」
  几人慌忙起身连道不敢,铁如锋和春秋书院院长师祖张菱溪少年时义结金兰,洪武门掌门白古蟾又和他俩平辈论交,铁晓慧虽然才刚刚十七岁,论起辈分却是他们姑姑一辈,所以哪怕美貌不输沐兰亭,严青竹等人也是丝毫不敢逾矩,辛蕊斜视沐兰亭,嘲讽道:「打扮这么妖冶,只怕不是良家女子。师姑身份高贵,还是莫要自贬身份去搭话为妙。」
  严青竹和古孝恭暗骂妒妇多管闲事。
  铁晓慧摇头笑道:「江湖儿女,哪分什么贵贱。我觉得那位仙女似的姐姐气度端庄,绝不是什么不良姑娘,只可惜一脸病容、有气无力,应该不是武林同道,否则我都想替青竹你做媒啦。」
  严青竹心花怒放,心道师姑年纪虽小,但为人可比师妹强得没边。
  宋铁衣道:「哈哈,若是我再英俊几倍,说不定就轮不到你俩了。」
  古孝恭笑道:「这种女子若是知晓咱们身份,只怕倒贴还来不及了吧。」
  几人还在说笑,却已经有旁人捷足先登。
  一位削瘦清秀的富家公子走到蓝碎云三人桌旁,斯文笑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位姑娘?好生面善呐。」
  叶尘掩嘴偷笑,这种招式现在还有人在玩,也是新鲜。
  沐兰亭淡淡地道:「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叶尘本意是既然自己制造不了混乱,那就让沐兰亭在这富丽堂皇的地方引起注意,主动招惹这样的公子哥儿过来。
  蓝碎云道:「这里东西贵了些,我们换一家去吃。」
  那公子道:「慢慢慢,今天得遇故人,在下来做东,这里的南湖鱼羹和菊花鳝丝天下闻名,当年连皇上和太后吃过都赞不绝口呢。」
  叶尘装出一副馋相道:「阿叔,这位公子盛情难却,我们不要扫兴为好,您说是不是。」
  那位公子有个留有鼠须的随从师爷,此时摇扇笑道:「这位是漕运司张大人的三公子张步青,望情赏光。」
  蓝碎云沉吟不语,考虑拎着二人快走,省得麻烦,沐兰亭冰雪聪慧,大概明白了叶尘意图,尽量回忆那些柔情女子的仪态,翘起兰指虚掩眉目,说不出的娇羞温柔,哪知少女心中却是冷汗直流。
  古孝恭抻了抻绣有金丝的衣领,故作潇洒的走过去道:「看不出这位老丈和小姐不想去么,区区漕运司就莫要唐突佳人了。」
  严青竹不甘落后,「别妄想一亲芳泽了,这位小姐已经答应和我们结伴了。」
  张步青取出几张大额银票道「先来后到,你们到底请得起人家姑娘吗?」
  「哈哈笑话,家父总管关中金库,买下姑娘都够了。」
  起初沐兰亭看这些人因自己貌美争风吃醋,还觉得新鲜好笑,待听到古孝恭掏钱买自己时,不由森然斜睨,她自幼颐指气使,目光如刀,三位公子不由心中打了个突。
  铁晓慧甩开发带,走过来作揖笑道:「我这弟兄酒后失态,还请姊姊莫要怪罪。」
  叶尘见到铁晓慧后果然大吃一惊,当日和自己荒唐春风销魂的季雨仙,不知和这少女是什么关系。
  假如铁晓慧知道眼前这清秀少年肏了自己母亲,不知是何感想。
  蓝碎云见这几人虽然身有武功,但不过三流水准,一把捉住沐兰亭,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身有要事,不做奉陪了。」
  叶尘长叹口气,大声道:「都别看了,身为名门正派,死盯一个姑娘,不觉得丢人吗?」
  蓝碎云又要使出淩空指,他却不知叶尘早就运用混沌阴阳道解开穴道,不过连日来假装笨手笨脚、酸软无力而已,为的就是等一个骚乱的机会。
  铁晓慧忽然皱眉道:「老先生你莫非是本心门的蓝碎云不成?」
  厅内所有武林人士大惊,蓝碎云乃一代魔王,名震天下,怎会是这等猥琐俗气的丑样?
  叶尘暗赞这少女恁地如斯聪明,他斜退半步静观其变,严青竹、宋铁衣等久闻转轮王威名,惊骇不已,但到底是名门弟子,抽到拔剑,一扫纨绔之相,架势显得法度森然。
  蓝碎云也很诧异,却也不屑隐瞒:「你这小丫头多大年纪,见识这般厉害吗?」
  铁晓慧道:「你刚才指甲颜色变蓝,这乃是魔功转轮冰火脉中的一门阴寒点穴术,当世会这等功夫的就只有梵天情和蓝碎云两人而已。」她停顿一下见没人附和,小姑娘又笑道:「据说魔尊梵天情俊美潇洒。转轮王是个胖胖地丑八怪。这也太好猜了些。」
  众人都惊诧无比,后边也还罢了,蓝碎云指甲颜色这种小细节她怎会留意到的,又是如何从区区颜色推到转轮王身上的?真的是智商碾压导致现场尴尬。
  「不错不错,可惜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不该说出来的,我也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么貌美聪明的小姑娘,真是可惜了。」蓝碎云摸了摸脸上伤疤,一脸惋惜地道。
  辛蕊年轻,不知转轮王厉害,只觉得这肥猪恶心讨厌,长剑一颤,剑气犹如烈阳普照,乾涸大地,绝对堪称顶级剑术。
  蓝碎云笑道:「好,四季剑法使得还凑合,可惜你蠢了些,不该用夏之剑的骄阳剑气。」他屈指一弹,红莲业火腾飞,对撞下轻松震飞辛蕊。
  严青竹和宋铁衣知道如果铁晓慧稍有差池,她爹铁如峰和她大哥铁玄甲必定雷霆震怒,迁怒自己,默契十足的刀剑双杀绞了上去,铁晓慧自己趁机冲向二楼。
  沐兰亭深知蓝碎云厉害,喝道:「老魔左手有伤,攻他左腰。」
  乱象中这番话自有威严,宋铁衣使出洪武门的绝技「金戈无极刀」,每一刀都好似有战场金戈铁马的神威加持,严青竹见识远胜辛蕊,不敢用夏冬二剑,改用萧瑟孤寂为剑意的秋之剑刺他左腰。
  遗憾实际他们不该攻蓝碎云左腰,他们应该逃跑才对。
  沐兰亭眼光没有错,蓝碎云也确实左边不便,但冰火转轮护体下,只有平级高手才能威胁到他。
  时机大好,叶尘抢过沐兰亭,喝道:「我们走!」
  蓝碎云隐约猜到魔尊女儿身份多半有假,大怒下手臂一分便甩脱了严、宋二人的兵器。
  这时二楼窗子碎裂,铁晓慧手持一杆乌黑长枪,居高临下击刺而来,枪劲上那股摧枯拉朽、气壮山河的铁血神威给敌人一种无可匹敌的感觉。
  蓝碎云惊道:「天龙霸王枪?!你是铁家传人!」他不敢空手接招,侧身反避,铁晓慧目光淩厉,枪影九天神龙般狂压过去,依仗手中铁家镇族神兵,竟然暂时占了上风。
  叶尘见蓝碎云似乎非常忌惮这条大枪,运转混沌阴阳道到个人巅峰,右臂骨骼如天雷暴击,他抽出惊呆在旁的古孝恭佩刀,当初那股落叶不起的死气环绕,配合生气勃勃的天雷,完全具备阴阳混沌循环往复的意境。
  惊天一刀劈出,光寒百里,还胜铁晓慧手中的天龙霸王枪。
  蓝碎云没料到这小子自己有本事冲破穴道,只觉叶尘一刀斩向虚空,但又似乎跨越距离到了他身前。比那夜在天元宗的刀法还要灿烈,简直让浮光掠影的绝世轻功都似乎和蜗牛爬一样。
  鲜血狂溅,一只猪蹄般的肥手飞向天空,蓝碎云又惊又怒,不解这少年怎会使出这般鬼斧神工的刀法。
  铁晓慧横担长枪,龙影闪烁,蓝碎云只得大耗真元,使出生死转轮,叶尘似乎有了经验。始终和铁晓慧呈夹击位置,绝不正面迎击,哪怕中了妖术,另一人也会第一时间解围。
  当然这也多亏铁晓慧聪明无比,可以极快领会要诣,两个十七岁的少年少女,长短兵器配合天衣无缝,逼得蓝碎云鲜血越流越多,本心动摇,只想一走了之。
       
       
                第14章:沐浴
           
  早年间铁老太太怀着当今铁家族长铁如峰的时候不幸遇到仇家寻仇,比武伤了身体,虽然千辛万苦生下儿子,却也只能千顷地里一苗单传了,老人家后来每日吃斋念经祈祷神佛保佑再下一代能让铁家儿孙满堂,人丁兴旺,结果等到铁如峰由少到壮时果然应验,先后生出五个威风雄壮的儿子,号称铁家五虎,又过几年,长子铁玄甲鹤立鸡群,完全继承武林大世家的天赋血脉,聪颖过人,武功才干不但远超四个弟弟,甚至隐然青出於蓝,可和当今圣地掌门分庭抗礼,算是大兴门楣,但极其怪异的是,这铁玄甲兄弟五人前前后后加一起一共生了十二个孩子,居然又全是男孩。
  俗话说缺什么爱什么,铁家老祖宗和铁如峰日思夜想都是再得一个千娇百媚的闺女,所以铁晓慧出生那年才会出现十里长街千桌宴席的空前盛况。
  之后十几年里,掌上明珠都不足以形容铁晓慧的家族地位,老祖母、父亲、兄长、嫂子对其千依百顺,年纪差不多的侄子们更是巴结小姑姑都来不及,其他属下、客卿、外姓子弟更是奉如神明,哪怕皇族公主也未必有这等万千宠爱於一身的待遇,但到底为世家子女,礼仪、规矩、画乐、武功、知识等等修养不得有误,完全没有养成乡镇土财主小姐那种骄纵刁蛮的性子。
  她这次出走本意是豪气大发想帮助天元宗沐兰亭铲除殷中玉,可惜缘悭一面,又不想回家当个深闺中的千金小姐,索性跃马执枪,闯荡江湖,有天龙霸王枪在手,相当於族长权杖,铁家在各省的店铺钱庄都会要钱出钱要力出力,铁晓慧为人既有世家千金的气质,也不失武林侠女英风,更兼蕙质兰心,聪慧绝伦,一路上行侠仗义,结交朋友,从未吃过什么亏,算得上逍遥自在。
  但蓝碎云能在天下武学圣地天元宗走一个来回,通身修为深不可测,哪怕断手重伤也绝不至於被少年少女斩杀当场。
  三人缠斗间,空气温度暴涨,烈火红莲绽放,蓝碎云怒道:「今后你们睡觉最好睁一只眼,被老子盯住的人,还从没逃过一个,慢慢的你们就会知道本心门的厉害。」
  叶尘心如明镜,知他肯定要逃。当初宗门大战,曾恨水师伯的天元玲珑道和宗主最后那一指都结结实实伤了他,内伤颇重,如今他断手失血过多,沐兰亭又已得救,实在是千载良机,当下高喊:「封他退路,若是让这老魔头走脱养好伤后,我们都活不了。」
  沐兰亭苦於酸软无力,只得提醒道:「莫让老怪物点穴止血。」
  叶尘所会招式有限,幸好洪武门玄铁长刀锋利,很是契合神龙刀经中的武功,他竭力攻蓝碎云断手处,争取让他失血休克。
  铁晓慧手中那条天龙霸王枪通体漆黑,两刃铸有倒刺,枪尖无比锋锐,枪穗红缨百十年来不知吸过多少高手的鲜血和灵魂,一枪击出,寒光四溅,鬼哭神嚎,蓝碎云几次张手去擒,想握住枪杆施展红莲业火夺了这超级神兵,但每次手刚刚触碰到时,整条长枪好似神龙逆鳞被触般的剧震将他弹开。
  倒不是铁晓慧有抖弯钢铁的绝世神力,只不过这杆霸王枪绝非只是单纯的沉重锋利,它是以西域玄铁、深海沉银母、东淮珊瑚金、龙渊金精钢以及一块可遇不可求的天外陨铁,耗时九年锻打而成,坚可开山劈石,软可如龙如蛇,一枪在手,武功陡增数倍。另外长大兵器通常都更适合战场骑马冲杀,但铁家枪法当然自有步战应对近身搏击之法,哪怕转轮王此等级别的大高手也无法随便破了这武林大世家千锤百炼的枪法。
  面对天元宗宗主都不曾这样狼狈,蓝碎云惊怒疼痛之外又多了几分羞臊,前不久亲自出手击杀聂千阙,被其跑掉,这次更加不堪,让两个更年轻的小鬼逼得几近绝路,还有何面目执掌本心门?
  「可恨!叶商和铁如峰来也救不了你们了。」蓝碎云放弃逃跑的念头,再次催动功力,逆运雪魄寒冰冻住断手处,整个月仙楼都变得如寒冬腊月,他矮身躲过铁晓慧的长枪穿刺捅杀,虎尾脚勾住叶尘小腿,拧身撞击,瞬间抢回先机上风,暴喝声中法轮升腾涵盖八方,在场所有人的心灵都被扭曲眩晕,严青竹和宋铁衣拼命运动才能勉强保住神智,正中心的叶尘已经被他提在手里。
  沐兰亭头疼欲裂,喷出鲜血,更深刻了解到蓝碎云到底有多么恐怖,她不愿再经历那夜的屈辱,拾起辛蕊掉落的长剑,一瘸一拐走上前,缓慢但坚决地向蓝碎云后背刺去,最好结果能以自己性命换取叶尘一线生机。
  铁晓慧想不通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武功妖术,她环顾四周,人们跑的跑晕的晕,相传蓝碎云在魔道八王排名第六,如今一看,闻名不如见面,眼看那极美的仙子姐姐居然笨手笨脚去刺他,无异於自杀,但自己连枪都握不稳了,也没什么办法。
  武功练到蓝碎云这种地步,灵肉合一,感觉敏锐,方圆两丈内蚊蝇飞过都瞒不过他,后背罡劲疾吐,沐兰亭只感烈火焚身,整个人倒飞出去。
  但也多亏这一剑解围,叶尘挣脱束缚退后七八步,浑身血液都似被冻僵,连刀都握不住了,心中感叹:到底年轻识浅,不该贸然出手,平白多害了几个侠义少年少女。」
  铁晓慧以枪支起身子,冷静微笑道:「蓝先生果然好功夫,转轮冰火脉居然能力战这么多……这么多那个年轻力壮的……高手,真让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啦。」她故意说的结结巴巴、尾音拖长,用来讥讽蓝碎云欺侮小辈。
  蓝碎云大笑道:「你能执掌天龙霸王枪,想必是铁家极重要的人物了,这小子是武林圣地天元宗的精英弟子,那女子是飞雪剑仙的侄女兼得意传人,你们确实算是大有来头的少年高手了。」
  铁晓慧喜道:「原来这姐姐就是沐兰亭么?这通身的气派果然名不虚传,但想必是中了什么酥骨丸、软筋散之类下三烂的玩意儿了吧。」
  蓝碎云道:「你这小女孩说话怪有趣的,脑袋瓜也转得快,可惜不识江湖诡诈,人心险恶,等我杀了这小子再来教教你吧。」说罢小眼一眯,心道两个师出名门、嫩得出水的处女,若使出冰火采补之术,夺了她们红丸,痊癒后说不定内功更加精进,也可弥补断手之不便。
  叶尘不知道蓝碎云还有多少体力可用,只知自己最多还能全力发出一刀,表面微笑依旧,显得游刃有余,心底盘算到底是抢攻还是示弱伺机而动,但惦念沐兰亭伤势,笑容已经显得有些僵硬。
  铁晓慧似是毫不担心,像极母亲那样小嘴一撅,双手作喇叭状高声道:「还不动手是想看我出丑么?」
  「嘣」的一声惊天巨响,蓝碎云心中惊凛,酒楼门外「嗖」的飞来一支长箭,有如墨色闪电。
  蓝碎云施展浮光掠影,眨眼间,他原先脚下那块大理石板炸得粉碎,长箭已没地至簇,完全消失不见,旁观的叶尘也是惊佩不已,一箭之威,鬼神皆惊,比前不久沐灵妃的流星赶月少了些暗劲变化,可威猛霸道犹有过之!
  夕阳西坠,门口一个手持九石长弓,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长身直立,相貌威武,好似天神。
  铁晓慧拍手笑道:「大哥你这落星神箭术越发精进了。」
  这天兵神将般的汉子赫然就是铁家嫡长子,当今正道武林的绝顶高手铁玄甲,他手中那柄千斤长弓自然就是和天龙霸王枪齐名的神兵——铁血问鼎弓。
  蓝碎云冷笑斜睨,暗讽道:「久仰铁兄神箭一出从不走空,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名不虚传。」
  铁玄甲傲然道:「铁家子弟从不背后伤人,哪怕是你这种断手魔头,刚才一箭只是警告而已。」
  以他的身份断然不会撒谎,蓝碎云早就听闻铁玄甲武功惊人,放眼四大家族、六大圣地也都算是出类拔萃的高手,若自己神完气足和他相斗,当然毫无忌惮,但如今元气大伤,想要取胜的希望实在很是渺茫。
  铁晓慧离家数月,猛地见到亲人也是满心欢喜,冲过去做个鬼脸道:「小妹顽皮,竟劳烦大哥出动,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铁玄甲道:「父亲和老祖宗整天念叨,姨娘在外四处寻你,我哪能安然在家?其实十天前我就找到了你,只不过没露面罢了。」
  铁晓慧笑道:「想必大哥知我任性刁蛮,发了小姐脾气在外贪玩不想回家,等机会让我吃个亏,知晓江湖诡诈,再从天而降方便带走我是不?」
  铁玄甲只能苦笑,这异母妹子确是聪明绝顶,洞察人情,但年纪太幼,强行带她回家只怕弄巧成拙,早晚还得出走,这才耐心暗中跟随,寻个合适机会现身。
  「铁前辈小心!」叶尘大呼的同时,蓝碎云如鬼似魅接近铁玄甲兄妹,冰火法轮前所未有的璀璨,誓要鼓足残力一击破敌。
  铁玄甲后腰箭囊仿佛凭空少了一支长箭。
  箭在手,手扣弦。
  问鼎弓已如星空满月,箭指长天!
  弓弦猛颤,震慑人心,辛蕊和古孝恭内力较差,只觉耳朵暴鸣,牙根发麻,双腿一软已经坐倒在地,惊雷闪电比刚才加倍狂暴,凄厉惨叫声中,蓝碎云手捂肩膀,血雾「砰」地散开,人已经飘到石雕栏杆之后。
  「我十二岁便能射杀山中猛虎,在那之后就不射畜牲,只射你这种豺狼恶狗般的奸邪妖人!」铁玄甲冷笑中,蓝碎云身前石柱被长箭炸裂,这次竟连怎么弯弓搭箭都已经瞧不清楚。
  叶尘眼界大开,铁家神功不是长枪大戟,便是猎虎神箭,融烽烟战场搏杀为武功,真当得起锦绣江山图中那句「气壮山河、意盖八荒」,蓝碎云虽然身上有伤,但铁玄甲三箭之威真堪比曾恨水师伯的神拳无敌。
  蓝碎云伤上加伤,强弩之末,他翻身跃栏,跳到南湖借水遁而走,铁玄甲抢上两步,那简直能击穿耳鼓的厉啸声再度响起,霸道惊天的落星神箭第四次发出。
  湖面翻腾,激荡起一面厚逾一尺的寒冰水晶墙,神箭一触,冰碎瓦解,但蓝碎云却已经不知所踪。
  铁晓慧笑道:「大丑胖子游得倒挺快。」
  铁玄甲叹气道:「蓝碎云的转轮冰火脉妙用无穷,神功内力也是深厚无比,若不是受伤,我也未必是他对手。」
  严青竹等四人忙过来参见,今日得观铁玄甲惊世骇俗的落星神箭,心中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叶尘踉跄扶起沐兰亭,见她嘴角、鼻孔尽是鲜血,内心大喊不妙,搭她脉搏,只感洪热汹涌,慌忙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冲回房间。
  铁晓慧简单和大哥说明了下刚才联手对战的情况,铁玄甲奇道:「天元宗除了神武殿和沐兰亭外,并没听说有什么少年高手啊?淳于先生气运真是不错,又得一个绝佳弟子,他既能砍断蓝碎云左手,前途未必输于聂千阙。」
  「铁大侠,那位沐姑娘似乎伤得很重,不如我们去看看?」严青竹担心沐兰亭伤势,实际是求铁玄甲相救。
  铁玄甲摸出几块金锭交给了古孝恭,客气道:「劳烦孝恭你把这个交给月仙楼的朱老板,这次打坏月仙楼这么多东西,多半心疼得他几天睡不着了,铁衣、青竹和辛蕊姑娘照看一下伤者,我和晓慧上去看看。」
  严青竹欲言又止,铁晓慧道:「青竹也一起去吧,买个药什么的也方便。」
  「那就走吧。」
  叶尘悉心帮沐兰亭擦去血渍,撂在床上脱去披肩绣鞋,然后一手握她手掌,一手按她小腹丹田,希望能以混沌阴阳道吸出红莲业火,代她受焚身之苦。
  「莫要伤到自己了,生死有命,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片刻后沐兰亭痛苦稍轻,已经恢复神智,见叶尘大汗淋漓为她疗伤,心中复杂至极。
  「既然如此那就少说两句,安神养伤,有些话世人说得太多,反而俗了。」
  沐兰亭道:「也许呆会就活不成,不多说两句只怕没机会了。」
  「兰亭想聊那就聊聊吧。」叶尘说了说铁玄甲惊天四箭打跑蓝碎云的经过,最后笑道:「聂千阙能从蓝碎云手下逃得性命,便已经名震天下,我一刀砍了蓝碎云一只狗爪,应该能超过他了吧。」
  「嗯,你这自创的刀法摒弃一切花哨,刚劲狠辣,确实……确实……」
  叶尘腾出手来,轻轻拭去少女嘴角再次渗出的鲜血,尽量若无其事地道:「确实举世无双吧。」
  沐兰亭面色苍白,几缕秀发垂下,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脸颊,毕竟内力尽失,单靠这种方法未必可以治好,她怕叶尘担心,也同样装得行若无事,笑道:「恐怕将来和聂千阙争夺宗主大位的不是我,该轮到你了。」
  叶尘已经无暇说话,咬紧牙关,浑身如堕洪炉,只盼能再多吸一点。
  沐兰亭见叶尘越发艰辛,双眸泛起水雾,却也没再开口阻止,只得咬紧牙关,期盼体内烈火劲尽快散尽。
  这时铁晓慧三人进门,见此状况也了解了八九分,铁玄甲伸手抵住叶尘后心,将沐兰亭体内残余红莲业火吸到他自己身上,之后分开二人取出一瓶药交给叶尘道:「可惜我不通医术,但这瓶是极乐天禅寺道远禅师配置的天王护心丹,专治厉害内伤,应该对症有效。」
  「这次承蒙诸位相助,我就大恩不言谢了。」叶尘先喂沐兰亭吃了药,自己也几乎支援不住,坐到一旁运功消化红莲业火。
  严青竹见他二人情深意重的样子,不由得心情沮丧,铁晓慧过去握住沐兰亭的手笑道:「我是铁家铁晓慧,久仰沐姊姊为武林英雌,人中之凤,今天终於见到你了。」
  沐兰亭苦笑道:「被魔头所擒,算得上见面不如闻名,倒让晓慧妹妹失望了。」
  「蓝碎云乃魔道妖门的翘楚,咱们打不过他也挺正常。」
  铁玄甲顾及天元宗颜面,不愿打听二人为何被擒等隐私,岔开话题道:「小兄弟能斩断蓝碎云手臂,足可证明少年英雄,不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叶尘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应该是等沐师姐伤好后返回宗门吧。」
  铁晓慧道:「其实我和青竹等人来到江南是为了南湖侠隐司马淩的血案才来的,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再走?」
  铁玄甲似是毫无兴趣,淡淡地道:「那自有官府或司马淩在一刀门的师兄弟去处理,你们去凑热闹反而不美。」
  叶尘再搭沐兰亭腕脉,伤势减轻不少,再次谢过铁玄甲赠药,顺口道:「这个司马淩很厉害吗?」
  「一刀门勉强算是中型门派,弟子不足百人,司马淩家族豪富,武功不差,为人仗义,但也算不上一流人物。」沐兰亭倚在床上介面道。
  严青竹正色道:「传说近不久江湖出了一个戴恶鬼面具的金刀客,已在多家大小门派行凶作恶,目的不知,但从不失手,司马淩是最新的受害者。」
  沐兰亭大惊失色,当初她和沐灵妃、应浩然等几人最先赶到冷月殿,见到也有一名鬼面人在场。叶尘却是懵然不知。
  铁晓慧又道:「司马淩遗孀韩解语曾经是春秋书院学生,我们也是路见不平,行侠仗义。」
  叶尘道:「司马大侠人都去了,鬼面人又行踪不定,你们去了恐怕也用处不大吧?」
  严青竹道:「本来不久前我和师姑、宋兄等人正在……」
  铁晓慧介面笑道:「正在游山玩水,无所事事。」
  严青竹见铁玄甲脸色如常才继续道:「韩师姐不久前向书院通知此事,书院又知我在江南,今早给我飞鹰传书,指派我过去照应一下,这本是义不容辞的事,其实我们几人准备吃完这顿饭就赶过去看一看。」
  沐兰亭插嘴道:「如果方便的话,我和叶尘也想去看看。」
  严青竹听后喜形於色。
  铁晓慧也举起手来道:「我已经答应了青竹,也不得不去啊。」还以为这位铁家真正意义的家主会反对,毕竟人家千里迢迢出来就是为了带铁晓慧回家,没想到铁玄甲听后点了点头,对铁晓慧道:「小妹懂得救危扶困也是好事,你要是想去就去好了。」
  铁玄甲笑道:「那就麻烦三位照看下舍妹了。」他手握大权,武林地位尊崇无比,寻常掌门想见他一面都难,今日若非对手是威名远震的魔道转轮王,他才懒得出手,平时当然不会自降身价,抛头露面接触或插手这些中小门派事务,但见到沐兰亭和叶尘年纪虽轻,却是难得人才,未来必成大器,假如能多和小妹亲近,结个善缘,若干年后铁家、春秋书院、洪武门、天元宗四大巨擘门派同气连枝,前途不可限量,相比家族未来二十年的长远大局,叛逆小姑娘何时回家这种家事反而在次了,而那瓶价值千金的疗伤圣药天王护心丹更加无关紧要。
  铁晓慧有意无意地笑道:「大哥果然英明神武,不知爹娘和家里人可好?」
  铁玄甲起身不答,平淡地道:「亏你还记得他们,沐姑娘身子有伤,我们出去再说,就不在这里闲话家常了,现行告辞。」
  沐兰亭微笑还礼,叶尘起身相送后回来问道:「司马淩、鬼面人之类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如早点回去让我师父来开药治疗你的伤势。」
  「冷月殿卢师叔就是被这鬼面人所杀,嗯,当然了,也许是不止一个鬼面金刀人,但这个线索不该放过。」
  叶尘见她干练的样子,不禁摇头叹气,「我如果说你身体为重,是不是你反而要说我婆婆妈妈、难成大器了?」
  沐兰亭苍白的秀脸微现红晕,「不好意思,因为我耽误你和温雪师姐团聚了?」
  提起温雪,叶尘心中柔情被触,随即笑道:「不同燕城,今天在月仙楼闹这么大,相信不用两三天就会传到天元宗,肯定不至於让温雪姐像上回那样担惊受怕。」
  「从被蓝碎云劫出宗门,我还没来得及道谢……」
  比起平日英挺,今天的沐兰亭娇颜如画,重伤后更显柔弱妩媚,叶尘心中一荡,鬼使神差地在她微张的柔润樱唇吻了一下,鼻尖轻触滑嫩面颊,处子清香阵阵传来,感觉特别舒适。
  少女人生初吻丢得迅雷不及掩耳,满面通红,惊吓、羞涩、喜悦、甜蜜、愤怒等等矛盾重重的情绪狂涌,一时痴呆无语。相比起脸皮愈加厚实、经验越发丰富的叶尘自是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叶尘镇静至极地笑道:「你现在吃不了什么南湖鱼羹和菊花鳝丝,我去找人给你煮个粥好了。」
  在他转身正要出门时,沐兰亭忽道:「喂,你等一下。」
  冷汗顺着鬓角流下,叶尘有点后悔适才轻浮,强笑道:「我……」
  只听背后沐兰亭道:「还是你亲自给我煮一碗好了。」
  天王护心丹神妙无比,两日后沐兰亭伤势已大有好转,酥骨丸的药性也渐渐消退,期间铁玄甲自称身有要事,已经告别诸人,顺便收回了铁晓慧私自偷走的天龙霸王枪,宋铁衣、古孝恭和辛蕊已经先行去了司马家的轻水山庄。
  对於这三人的身手作用,沐兰亭内心是不以为然的,鬼面人武功具体多高不知道,但神出鬼没,能和蓝碎云夜闯天元宗,想来单凭那几位低辈弟子很难获取什么线索,更不会对他有什么威胁。
  铁晓慧张开双手,轻盈地蹦蹦跳跳走在路上,姿势好不活泼婀娜,和母亲季雨仙那种看一片衣角都能猜到是大家闺秀的仪态完全不同。
  严青竹走在前面,五步三回头,一直幻想如果站在沐兰亭身边的是他自己该有多么美妙?秀丽湖畔,风流才子和绝色佳人,那才叫天生一对,这个叶尘不修边幅,相貌也谈不上什么英俊潇洒,横看竖看也配不上身段绰约、飘逸如仙的沐兰亭。
  铁晓慧忽然笑道:「青竹你看,沐姊姊和这位叶兄弟还挺般配的。」
  「也不算很配吧。」严青竹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道师姑最近的眼光差了好多。
  叶尘则在琢磨,什么宗主、殿主、施主之类的爱谁当谁当,将来出师后携着温雪、沐兰亭在这里买些田产住下来,那才叫人生巅峰。
  差不多痊癒的沐兰亭回复了往日本色,眉宇间冷冷淡淡的,话也少了很多。
  「沐姑娘,你大伤初愈,不如歇歇再走吧。」严青竹脖子回得有点酸,提议找个摊子坐一坐。
  沐兰亭淡淡地道:「司马夫人遭逢大变,不能因为我再耽搁。」
  铁晓慧道:「想必轻水山庄已经被一刀门的弟子挤满了,而且只剩半日路程,歇歇就歇歇呗。」
  严青竹感激涕零地想: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晓慧师姑,铁晓慧和她大哥救过二人性命,沐兰亭自不会反驳她的意见。四人随便找个路边零食摊子坐下,要了一壶凉茶,两碟糖藕。
  严青竹举起杯子,优雅笑道:「在下以茶代酒,先敬沐姑娘……」
  话没说完,见叶尘夹起一片糖藕,蘸了蘸桂花酱,小心地喂到沐兰亭嘴边,柔声道:「这个在北方可是不方便吃到。」
  沐兰亭略显窘迫害羞,又不便拒绝,晕晕乎乎尝了一口,也没顾得注意什么滋味儿。
  严青竹看着颊生粉晕的玉人,心都酥了,讪讪地撂下杯子,咳嗽两声继续攀谈:「听说天元宗有几门剑法和我春秋书院的四季神剑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叶尘喝口茶道:「晓慧妹子,司马家为什么叫轻水山庄?」
  严青竹怒发冲冠,难受得要死,面孔比刚才沐兰亭还要红。
  铁晓慧嗜吃甜食,自己刚吃完一碟糖藕,现在正拿小勺吃着用菱角、莲子、鸭梨、蜜饯、鸡头米做的冰碗儿,闻言道:「古书说览中域之珍轻,无斯水之神灵,指的就是温泉热汤,司马家靠这个生意发的财,所以附庸风雅,起名轻水山庄了。」
  沐兰亭道:「不知那个鬼面人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吗?」
  严青竹看了看叶尘,确定他不再打岔后才道:「除了恶鬼面具和金刀外,没什么线索了,这个人一不劫财、二不为色、三不贪什么秘笈,除非脸对脸用武力擒住,否则真没办法。」
  叶尘笑道:「其实没有线索也算线索了,比如这个人肯定是武林名人,否则也不用戴个夸张的面具。」
  铁晓慧赞同说:「嗯,多半是正道武林高手吧,若是蓝碎云这种魔道人物,巴不得人家认出他来,更用不着戴面具。」
  叶尘又道:「除非疯子,要不没人会胡乱杀人,找个博闻广见的老前辈看看那些确定是鬼面人所害的名单,多半能看出点联系。」
  四人走到仙气氤氲、可堪恢弘的轻水山庄时已近黄昏,庄主夫人韩解语二十多岁年纪,全身缟素,玉颜花容,肤色白嫩,胸前一对圆肥的乳峰一步两晃,说到伤心处时哭得梨花带雨,酥胸更是弹弹颤颤,让叶尘和严青竹看得眼冒金星。
  「夫君死得不明不白,我又资质愚鲁,无能报仇,只能仰仗诸位了。」韩解语说着说着又是泫然欲涕。
  沐兰亭见这司马夫人只是哭泣,似乎也不清楚鬼面人蛛丝马迹,到后来越哭越惨,已经说不出完整言语,她听得微感厌烦,再看叶尘和严青竹,眼球盯着人家羞人的地方瞧个不停,心中没来由冒火。
  铁晓慧探头探脑一会问道:「怎么一刀门的人没到么?还有洪武门的宋铁衣他们呢?」
  韩解语哽咽道:「孀居不便久留先夫的师兄师弟,宋师兄他们三人今早已经离去了。」
  叶尘进来时就见这诺大山庄空空荡荡,仆人也没几个,如今天色渐晚,风吹树叶,哗哗作响,萧瑟之外竟有几分恐怖氛围。
  韩解语接着道:「我已准备晚饭、水酒、浴场和房间,几位歇一晚再走吧。」
  虽然人美如花,但这个气氛环境实在不知该怎么吃饭喝酒沐浴,严青竹只想告辞,说道:「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们还是……」
  铁晓慧笑道:「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就试一试这江南名胜轻水浴场吧,说真的,我还没来过这种地方呢。」
  她这话说得略嫌无礼,但韩解语反而破涕为笑道:「我和先夫并无子嗣,如今树倒猢狲散,青竹你也要嫌弃这里吗?」
  话说到这份儿,众人只得从命,简单用过晚饭,回房途中沐兰亭低声对叶尘道:「这所庄子和这个司马夫人都妖里妖气的,好生古怪。」
  叶尘皱起眉头,内心正在测量韩解语和温雪谁的玉乳更丰腴些,最后得出结论:不摸不知,乍听沐兰亭有此一说,疑惑道:「她从头到尾就是哭哭啼啼,不似武林圣地出身,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沐兰亭道:「我却注意她哭得声音是很响,但眼泪没几滴的。」
  叶尘微凛,随后道:「也许只是博取下同情呢?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司马夫人时哭时笑,不像个特别单纯的柔弱女子。」
  「目前看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不知这件普通江湖命案和蓝碎云、卢隐玄师叔、天元宗内奸有没有联系。」
  轻水山庄侧面巨石环绕一潭人工修建的温泉,泉边栽有翠竹和精雕打磨的暖玉平台,水中有机括石管连通烧热水的炉房,只要拉动谭边的两条铁炼,便可操控冷热水的温度控制,铁晓慧少女心性,对这巧妙的机关新奇不已,研究好半天。
  一天下来也疲乏得很了,铁晓慧长衫溜褪,贴肉小裤掉挂在足踝上,露出一大截健康结实雪滑的玉腿来,笑着道:「沐姊姊你瞧这地方,又方便又好玩。」
  沐兰亭本不好意思在旁人面前裸体,但铁晓慧和自己年纪、成长环境有些相似,两人很是投缘,而且此时水温渐高,热气蒸腾,导致香汗腻体,只得背过身去拢起头发,脱掉薄衫罗裙和秀荷肚兜,雪臂横掩软绵柔嫩的双乳,一双纤秀干净的脚儿轻轻地浸入热泉,继而整个窈窕柔腴的身子都泡了进去,顿时感觉暖融融的舒畅。
  铁晓慧赞叹道:「除了我娘亲,从没见过沐姊姊这般美的人。」说着也彻底脱个乾净,沐兰亭见她年纪虽小,但腿长高挑,玉肩润腴,酥胸圆翘,粉色乳头迎风而立,雪阜微隆,阴茸也纤柔乌黑,嘴角那粒美人痣更添媚意。
  两位绝美少女出浴简直能让天仙羞惭,星月暗淡,沐兰亭舒服得扭了扭秀长脖颈,靠在池边道:「我觉得这庄子说不出的古怪,晓慧妹妹比我精明得多,有没有瞧出什么吗?」
  铁晓慧雪嫩长腿一展,游到沐兰亭身边,说道:「除了那个韩解语的奶脯大得讨厌外,我没发现什么。」
  沐兰亭宠溺地轻捏下她的脸蛋,佯怒道:「闺女家怎能说这些话?」
  铁晓慧笑道:「你没见我那严世侄和叶兄弟双眼都快掉人家身上了么,虽然我还是觉得姊姊你要美她十倍。」
  水雾嫋嫋,翠竹摆动,蝉儿鸣叫,景色意境说不出的美好,沐兰亭淡淡地道:「女子面孔越美越被人看不起其他能耐,所以我才潜心练剑,想将来执掌武林圣地。」
  铁晓慧双手支颌趴在玉台,借着浮力双膝屈起,娇腴白皙的小脚丫踢腾着水花,「所以我早就听说姊姊事蹟,佩服的不得了,我的父亲和哥哥们总是说世道险恶,做人要如履薄冰,光大家族,小心谨慎之类的,我却觉得世事存乎一心,善恶由他,先保护好自己,再提升见识学识。」
  「呵呵。」沐兰亭乐出声说道:「你这心态和叶尘差不多的。」
  「只有这样的男子才会尊重别人,那些整天英雄豪杰、魔头妖道、天上天下的大人物眼里多半只有自己。」
  沐兰亭没想到话题跑到此处,她不太懂这些东西,只能附和道:「嗯,但他这人通常很难琢磨。」
  铁晓慧忽然在沐兰亭娇挺的美乳快速揉了一下,笑道:「这么一会不见就花痴了么?叶兄弟很喜欢你的,姊姊受伤时,若不是我大哥赶到,他恐怕性命不要也会吸取你体内所有红莲业火的魔功。」
  沐兰亭红滟滟的乳尖被她摸得勃挺,娇躯一阵酥麻,羞涩难当,听完这话沉默不语,心想人家已经有了更加貌美温柔地温雪师姐……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亲我?莫非这死人还想左拥右抱,一并兼收不成?但是……
  铁晓慧不知少女怀春、胡思乱想,雪臀一抬,直起身子,氤氲中粉嫩嫩的娇躯妩媚极矣,皓臂大大一展,显得双乳更加丰盈,笑道:「好舒服好舒服,再泡就该熟了,今天我去和姊姊你一起睡吧,要不这阴森森的庄子,我可不敢一个人呆着。」
  沐兰亭也道:「那就擦乾净一起回去好了。」
  二姝穿好衣裳,趿上红漆木和绒绳制的木屐,聊着回了卧房。
  山庄内沉静寂寥,昏黄幽深的油灯下,已经泡完热汤温泉的叶尘翘着腿躺在床上,嘴里哼着自己胡编的小调,等着睡意降临,这时敲门声笃笃想起,他心里又惊又喜,长夜漫漫,莫非是兰亭睡不着想找我聊聊天?还是说再想我亲亲她的小嘴儿?这样的话,我开了门是不是对不起温雪姐呢?
  脑子自意自淫,却还是起床打开房门,万没想到外边一个头戴恶鬼面罩、腰悬金刀的青衣人站在那里。
  夜风拂面,明月窥探。
  神秘诡异的妖氛弥漫四周。
  叶尘心中画魂,总算稳住心神,说道:「阁下找我?」
  「咯咯咯……」鬼面人面具后发出了古怪难听的笑声。
  ——章节名字本来叫「鬼面」,但多章不肉对肉,就起了个稍微取巧的名字喜欢小案子引出大事件,东施效颦一把,下章正式展开顺便搞了韩解语,为兰亭妹子热热身。
       
       
TOP Posted: 12-26 15:46 #11樓 引用 | 點評
.:. 草榴社區 » 成人文學交流區

電腦版 手機版 客戶端 DMCA
用時 0.01(s) x2 s.7, 12-27 07:32